子芮看到护国夫人的面孔和女皇是如出一辙,心中悲切,却有了一种不惧之色。
她咬了咬牙说“既然夫人觉得奴婢有错,奴婢也认罚。只是奴婢在此之前有一良言不知道各位主子想不想听听?”
护国夫人狠狠地看着她。当初把她送进宫就是为了让她接替自己的位置照顾女皇辅佐女皇,顺便打探点消息,好让齐府可有蒸蒸日上。没想到这人竟然不知检点做了错事。现在不乖乖认罚还要说些有的没的来拖延时间。简直不可饶恕。
护国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子芮说“多听你说一个字简直是脏了自己的耳朵。你违背宫规,该打该杀,自然有陛下做主。不过既然今日陛下既然让我来惩治你,那我便按照府上的规矩来惩治你。来人啊,把此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哈哈哈!好一个刚正不阿的护国夫人。你可知道,你那好儿子都做了什么?”
护国夫人眉头一皱,齐朗刚刚铲除了沈成仁,还算是一个有功之臣。难道她是要把齐朗的严苛手段在女皇面前再说一次?这不是要火上浇油吗?护国夫人凛冽地看着她说“满嘴胡说八道。将死之人再求情也不过是拖延时间,带下去,狠狠地打!”
这时齐雅却说“护国夫人的家事,本来朕不便过问。可既然是在这宫里说出来的,朕就不得不管一管。更何况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若是这贱婢真的知道些什么重要的话,这时候把她打死了岂不是可惜。朕让你说,你说吧。”
子芮挣了挣抓住她的人,心想反正自己是要死了的人也不如就张狂一次。她不顾礼数,盘腿大坐,摆出一副市井小民的无赖样子说“这宫里面的都是贵人,可奴婢今天要说的必然是要污了贵人的耳朵。护国夫人,你道那张家为什么当初把朗少爷过继给你?”
护国夫人本以为她会说齐朗对待沈成仁的手段严酷这件事,没想到却说了陈年旧事。一时间有些摸不着此人的路数,便说“当然是张家觉得此人品性高洁,天资卓越才国际给我的。”
子芮哈哈大笑说“护国夫人啊,你是真的天真还是故意说出来哄自己高兴的?过继个儿子给你?虽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却要改名换姓,永无继承本家的权利。况且当时,咱们的陛下还没有坐稳江山呢。那张家虽然不是家大业大,还是懂得点朝局的。他们一心想安安分分地,根本不想借此机会卷入朝局。如此,护国夫人,若你是当家家主,你会选个什么样的人?”
护国夫人明白,子芮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并不是没想过张家处于这样的原因才选了齐朗过来。不过齐朗确实天资卓越,就算当初张家的目的不纯也不要紧,毕竟这孩子本身是好的就行了。更何况时过境迁,很多事情本不用细细追究,但今日子芮在临死之前特意说了这件事,又是处于什么目的?
护国夫人冷冷地说“你说这些,究竟有何目的?”
子芮见护国夫人面色有焦虑更是觉得自己得逞,连忙不紧不慢地说“护国夫人不必心急,奴婢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伺候了护国夫人一场,又蒙护国夫人的恩典有幸来这宫里伺候一趟,想报答您而已。毕竟齐家大家大业的,护国夫人也不想让人蒙骗了去。”
齐雅越听越觉得这话茬不对,便说“主子们的事情,你一个做奴婢的怎么能清楚。若是敢信口胡言,那今日受罚的就不止你一人了。朕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你每月都会给她送些钱,近日还许了个好人家。你想想看,要不要实话实说。”
听到女皇提到了自己珍爱的妹妹,子芮不得不在心里考量一番,可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许多,便挺直了身子说“奴婢所说的一切,必然是与我那妹子无关的。况且我与那妹子并非一母所出,本也无太多恩情。”
齐雅笑了笑说“你的身世朕没空去计较,不过既然你说出来,想必这事也是和护国夫人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