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只觉应声进来这女子给人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容貌端丽如春日细雨一样惹人喜爱。果然人如其名。只是额头上一朵嫣红的梅花烙却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女子颇为懂得礼数,不卑不亢却又极其恭敬地给乐天行了个女官礼。
乐天觉得此人的气派不像平日里见到的宫中侍女或者是普通的女官,而是个知书达理却又颇有头脑的大家族出来的闺秀。不免对她多加青眼。
齐雅道“这清雨原来也是个官宦家的小姐,只是祖父获罪连累了一大家子人。那日朕见她懂分寸,识礼数,所以把她放到身边来陪着朕说说话。”
乐天自然附和着说“母帝看上的人自然是不会错的。”
齐雅让清雨侍立在侧。乐天看出来女皇是有意叫清雨进来,想着她也是该猜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便也并不避讳说“女儿今天来看望母帝,也确实有件事想同母帝商议。”说着便把那从胡钧处得到的字条给了女皇。
齐雅看后,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问道“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事?”
乐天道“自然是看母帝要紧。不过前日这胡家的大公子来找过女儿,女儿看了这胡大人在狱中写的文书也颇为动容。女儿想着胡大人也是平日里母帝看重的人,这才想着事关重大,把这封手书呈交给母帝,让母帝代为裁决。”
齐雅并未直接回答乐天,而是转而对清雨说“此事,你怎么看?”
清雨毕恭毕敬接过那手书,礼数周到丝毫不差,想了一会说“臣以为此事赵大人和胡大人各执一词,且两人皆是朝中重臣。况且赵大人素来有‘酷吏’的名声,或许是屈打成招也未可知。事有蹊跷,该核查。”
齐雅道“既然如此你便替朕到牢狱里走一趟,如果有什么在回来报朕。”
清雨应声退去。
乐天总觉得此人面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是觉得这样的事交给一个经常在宫中行走的女官是不是不太合适。
都说孩子的一举一动是瞒不住母亲的,齐雅自然是看出了乐天的担忧,便问道“你可是不放心她过去?”
乐天自知自己的小伎俩在女皇面前都是玩笑,索性实话实说道“这女官从来只是处理宫中事物的,这涉及到朝中重臣的谋反案子交给她,女儿觉得有些不妥帖。”
齐雅笑着说“看来你很关心胡杰的案子,是因为桦儿吧。”
乐天被齐雅点破了小心思,脸红了一阵说“这事四哥哥是不知道的,是胡家的大公子找到女儿的。女儿只是念在胡大人曾经为四哥哥仗义执言的份上,才来找母帝商量的。母帝,不会是觉得……?”
乐天没敢往下说,她最担心的莫过于齐雅的疑心病。若是齐雅把胡杰的案子怀疑到齐桦身上,那齐桦就有可能是幕后主使。更何况如今齐桦的身份尴尬,万一有什么错落可就是杀身之祸。乐天不敢往下想,若是再想下去,乐天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心办了件大错事了。
齐雅并不想为难她,只是略有感触地说“你年幼时有亲兄弟疼爱,现在能为哥哥着想也是好的。兄妹之间情深义厚理应如此。只是乐天你要记住,你的哥哥是皇子,你是嫡公主。你们的身份生来就贵重,享受地也比别人多,自然失去的也要要比别人多。皇家的兄妹,有时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了。”
乐天明白,这是母亲在告诫自己,不要参与任何关于“谋反”的事情。这次没有责罚她,是因为胡杰本就是齐雅看中的人,也因为她是齐雅最喜欢的女儿。可这“最喜欢”不代表她能有一辈子的特权。齐雅在以母亲和皇帝的身份告诫她“好自为之”。
帝王之家,从来都是先君臣,后母女的。
乐天谨慎地回答道“儿臣谨记母帝教诲。”
乐天既然已经把胡钧从牢里带出来的文书呈上去也算是完成了使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