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故作惊恐地看着皇帝,又看了看皇后,似乎是在皇帝的逼迫下才不得不说的,唯唯诺诺地说“启禀陛下,刚才杨妃和几个美人主子来看过皇后娘娘了,还送了很多礼物给小皇子。皇后娘娘也赐了她们谢礼。只是,奴婢送几位主子出去的时候,听见几位主子说,说皇后娘娘母族低微,不配为皇后,更不配为皇子。”
张皇后一听,立刻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小宫女连忙过去劝慰道“娘娘,娘娘,您别哭了。月子里哭伤了眼睛可无法医治啊。是奴婢多嘴,不该说的,不该说的。”
皇帝一听,生气地将茶碗摔在地上,怒道“这群贱婢,朕要好好惩治了她们,看以后谁还敢在背后议论皇后!”
张皇后转过脸来,把头埋在皇帝的怀里,早已经是梨花带雨,委委屈屈,柔柔诺诺地说“陛下,不要如此动怒。入宫这多年,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了。也不要怪几位妹妹的,她们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有样学样?学谁?”
皇帝这句话一出,便知道自己错了。还能学谁,无非是学着她已经贵为太后娘娘的母亲齐雅呗。当初选张氏为王妃的时候,齐雅就曾经说过“此女生的一副狐媚筋骨,且非生在世家,并非良配。”可王柏偏偏就是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子。
齐雅问道“你何时见过她?”
王柏吞吞吐吐地说“之前,之前母后的寿诞上,各家的子女都来献舞,那时就喜欢了。”说完还一阵脸红。
齐雅想了想,那次有各家未出阁的小姐来献舞的寿宴,怕是也在三四年前了,那么就是说王柏早就惦记上人家了。又想到自己,也是在年纪轻轻的就和自己的心上人分开,便不再愿意让儿子受同样的苦。也就同意了。
更重要的是,那时候她并未意识到王柏能成为皇位的继承人,自然也不会想到张氏会成为大永的皇后。如此看来,当年的自己倒是想得不周到了。
自然,齐雅为了敲打张氏,也从不避讳直言她出身低微,该安分守己。宫里自然是个隔墙有耳的地方,虽然齐雅每次都是单独训斥皇后,可总会被人听去些。在这宫里有的是想兴风作浪的人,人前人后也免不了一通议论。
倒是最近两年,张氏乖顺多了。也很守礼节,齐雅才不怎么说她了。
只是今天让张氏这么一提起来,皇帝也想到了那些年在太后和皇后之间的为难,不免又生气,又无奈。
张皇后看了看皇帝迟疑的表情,怕他这次又败下阵来,便说“臣妾在这宫里从来都是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从未做过半点对太后不敬的事。可太后娘娘,次次教训臣妾都用臣妾的家世说事。家世是臣妾能决定的吗?臣妾从未贪图富贵,当初是因为仰慕陛下才和陛下在一起的。如今有幸成为皇后,臣妾自问这后宫诸事臣妾颇为上心前朝之事从不插手,对。可不知太后究竟有何不满,至今不肯接受臣妾。”
张皇后声泪俱下,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被恶婆婆欺负了的儿媳妇。
张皇后从来是不敢说这些话的,如今得了嫡长子,才敢把多年的积怨一股脑倒出来。
张皇后还特意强调了“对前朝之事从不插手”,本意是暗示齐雅摄政专权,手臂伸的太长,可皇帝却并未悟道这层意思。他倒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出发,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母亲理论下,来维护自己的妻子。一言不发,气呼呼地冲出去了。
小宫女见皇帝出去后,凑到张皇后的身前说“奴婢瞧着,皇帝好像并未在意太后在朝中摄政的事。”
张皇后啐了一口,道“他就是这么个没骨气的。太后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这宫里宫外的哪个敢说过半个字。敢出声的不是死了就是流放,我看这王家的男人一个个的都是窝囊废。”
小宫女见张皇后说得越来越没边,赶紧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