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帝驾崩,嫡长子继位理之自然。自古没有嫡长子尚在却要兄死弟继的说法啊。”娴太妃仍是犹豫不决。她若什么都不做,便可等到儿子成年和儿子一起去封地,也是荣华富贵的一生。可是若是失败了,那不仅前途尽失,怕是性命也不保。似乎她没必要冒险。
佟丞相自然看得出她的犹豫,便道“若是皇帝没有嫡长子如何?若是皇帝的嫡长子并不是皇帝所出又如何?”
“你是说皇后?”
“宫里宫外早有对皇后的传闻,皇后的身家本来就不清白,皇室血统更是不容混淆。娘娘您是这宫里唯一的长辈,此时不主持大局更待何时?更何况,若真等到陛下驾崩,如今的大皇子继位。就算大皇子会准许您和怡亲王去封地,可她齐氏肯吗?依照她的性子,这宫里内外,但凡能威胁到她的,她岂不是要收拾的干干净净?”
娴太妃不虽然清楚宫外的险恶,但是她可是亲眼看见齐雅是怎么收拾后宫的。从前的李皇后,刘德妃,甚至连她皇后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外甥女都没放过。如不是那时她深居简出,谁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活到现在。如今皇后因为怡亲王进皇子太学的事也对自己多有怨怼,谁知道自己将来还能不能活着去封地。
想到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一切听从老国舅和表哥安排。”
“娘娘英明!”
娴太妃自以为想了个完全之策,毕竟在这宫里没有比说一个女人不忠更能要她性命的了。为此她沾沾自喜,感叹自己也能有如此聪明才智。可又觉得何必浪费那么多心智,不如快到斩乱麻。正想着,忽然听道外面有小宫女禀报“禀娘娘,怡亲王来了,在外请见。”
“快请进来。”
“给母亲请安。”怡亲王比大皇子大上几岁,可是心智却没有大皇子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反而总是跟在大皇子的后面。
娴太妃却不这样想,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如今看来这大永江山就该是自己儿子的。她拉着怡亲王的手说“皇儿,以后叫母亲‘母后’。”
怡亲王再傻也是懂规矩的,连忙正色道“母亲不可僭越。”
“何谓僭越?你那兄长行不伦之事,当今的皇后不过就是从前太祖皇帝的一个婢女而已。你可是太祖皇帝堂堂正正的亲子,如何僭越?”
“皇兄乃皇考嫡子,又是当今圣上,自然是尊贵无比。皇嫂平日待我,待母亲也是极好,母亲何来如此大的怨怼?”
娴太妃也懒得和怡亲王说道理,心想反正到时候皇位摆在你面前,你不坐也得坐,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对你再好你也不能轻易信她。平日里也少去和大皇子玩。按照辈分你是皇叔,是他的长辈,要拿出款儿来。还能让他欺负了?”
怡亲王觉得奇怪,喃喃地说“松儿也是好的。母亲今日好生奇怪。”说着一溜烟跑出去了,差点撞到端茶进屋的宫女。
那宫女见叫不住怡亲王,便把茶点摆在案几上说“娘娘稍安,怡亲王虽说已经封王,但是年纪毕竟还小。待来日长大了,自然是知道娘娘的苦心的。”
“哪里年纪就小了?大皇子还比他小上几岁,可是你看那样子像是个孩子吗?倒是他,没个做叔叔的样子,太不像话。”
“娘娘多虑了。这是小厨房新做的点心,是江南来的师傅自创的荷花酥,娘娘要不要先尝尝?”
娴太妃拿起一块,只见此糕点外形如荷花,花瓣粉色黄色相间,片片分明,用豆沙馅做点缀很是美丽。吃下去一口,外皮酥脆,中心软糯适口,很是香甜。“这糕点果然美味,皇儿必定没吃过,不知皇后娘娘可曾吃过?”
“整个皇宫里怕是也第一次做呢,咱们给皇后娘娘送去尝尝鲜?”
“不必了。”娴太妃转念一想“还是送去些才好。吩咐小厨房更做些精致的来,让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