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高利狐疑的看了半天,奸诈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但是终究不敢想象,谁能让格拉兹特吃了这么大的亏。
这个世界上有存在可以毁灭格拉兹特,这一点,格里高利相信。但是如果说,有人可以让格拉兹特屈服,格里高利不相信。
这简直就像赖赌帐一样不可思议。ii
“要来一发负能量冲击吗?”他拿起涡流法杖,询问恶魔大君的意见。
负能量冲击对主位面的血肉生物来说是毒药,但是对于深渊生物来说,效果等同于圣光,可以大幅修复外伤。
但法师拿起法杖是个危险信号,所以格里高利需要先询问恶魔的意见,免得引起误会。
“没用的。”格拉兹特拒绝了大法师难得的好意。他躺在地毯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格里高利,我的时间不多,我想静静。”
黑暗原力腐蚀着他的伤口,不是一个简单的负能量冲击能够解决的事情。况且,如果真的能死掉,格拉兹特可就真的谢天谢地了。
格里高利老爷点点头,放下了法杖。他看出来了,格拉兹特摊上大事了,比自己的麻烦大上一百万倍!ii
想通了这一点,老头的心情,今天第一次的美好起来。在悲惨的境地中,看到朋友比自己悲惨一百万倍,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他高兴的开了瓶蜜酒,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一边摇晃着水晶杯,一边眯着眼睛哼起了小曲。
一时竟忘记了输钱的烦恼。
格拉兹特的精神压力非常大,让他筋疲力尽,现在能有一点点时间放空自己,已经是难得的幸福。
因为打不过躲不了扛不住死不掉,他不得不屈服于露西厄,任由她摆布,玩一个“夫唱妻和”的诡异游戏。
他不清楚露西厄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反正肯定不是神也不是魔——大概只有怪物两字可以形容。ii
她可以上一秒温柔甜蜜的喂饭给你吃,下一秒就活生生的把你的舌头扯出来撕烂。格拉兹特这段时间完全就是活在恐怖片中,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样的高能反应。
大恶魔每一秒钟都活在胆战心惊中,现在来到格里高利的法师塔中,一下子彻底放松下来。
这样的时间弥足珍贵,别忘了“甜蜜爱情的祝福”,他最多只有三个小时时间,就会被强制传送回去。
蜜酒醇厚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格拉兹特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要将这酒香悉数纳入胸中。那陶醉而下作的模样,让旁观的格里高利汗毛直竖。
“要来一杯吗?”法师问。蜜酒虽然贵,也没有夸张到让一头恶魔主君下作成这样。ii
格里高利老爷慷慨大方,如果格拉兹特需要,他可以把整个酒窖打开请他开怀畅饮——反正不管是酒窖还是法师塔,明天就是别人的了。在这个前提下,格里高利老爷一向非常大方。
大恶魔抬起头,炽热的眼神诉说着对酒精的渴望。但犹豫半晌之后,讪讪放下了手。
“不了”他说,“格里高利,我们谈点正事。”
格拉兹特不敢喝酒,因为回去之后一定会被露西厄闻出来。可想而知,可怕的精灵又会借题发挥整治他。格拉兹特现在没有别的追求,只希望岁月静好,他的“夫人”能够稳定精神状态。在格拉兹特听话的时候,露西厄还算正常,但一旦不听话,比如说“不顾身体健康还敢喝酒,将年轻貌美的妻子置于成为寡妇的危险中”。ii
……呵呵……
格里高利老爷不知道大恶魔的家庭纠纷,他接过飞过来的一张图纸,扫了一眼。然后又在衣服里摸索一阵,装模作样的掏出副老花镜戴上,这才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海滨别墅的草图,相当富有情调。别墅的主体建筑是一栋赛里斯风格的三层小楼,建在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