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养鬼,难道没有后患吗?”
曹军又问出了另一个关键之处。
与鬼打交道,可谓是与虎谋皮,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就算有滔天的利益在里面,也要有真本事才行。
既要降得住鬼,又要稳得住官,还要唬得住人。
好在周富贵此刻仍保持着清醒,陆陆续续的将五塘村的神秘面纱给缓缓揭开。
“我原先的村庄距离五塘村不远,村中男人除了农忙外,都去五塘村织布场打工,也能挣一些温饱钱。”
“后来,我家老二,突然连续好几日没回家,我放心不下,就去寻人,那管事的只说最近接了南方一个大单,要忙着通宵赶货,让我不要再过来寻人,免得给他们添乱,我也没往心里去,就一个人回了家。”
“没想到,又过了几日,五塘村使人传来消息,我家老二在回村的时候走夜路,失足跌落进池塘中,大抵成了水莽鬼的替死鬼,只叫人送回来一些衣物。”
“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家老大已经成婚,且搬到了城里,我和老伴与老二相依为命,身边的人说没了就没了,怎会让人不起疑心?”
“那一日晚上,我喝了一点酒,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恰好屋外月光满地,我就借着酒劲,又寻到了五塘村纺织厂,想要问个究竟,还未走近,就见里面灯火通明,又在通宵赶工,经过我家老二落水的池塘边时,老远就看到有个人影立在哪儿,好似在不断向我招手。”
“等到走近一看,这不是我家老二吗?我让他跟我回家,他死活不同意,只叫我赶紧回家,以后切莫来纺织厂了,还说里面有一桩天大的秘密,活人进去,有去无回。”
“等过了几天,我放心不下,又去池塘边寻我儿,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又听闻五塘村的徐员外前几天请人做了一场法事,说是超度那些溺水而亡的替死鬼,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做完法事后,我家老二就寻不到了……后来我大儿见我和老伴在家无人照顾,就将我接到了城中。”
“直到有一天,那天的月亮同样很大很圆,我在院中独自徘徊了很久,回忆我与老二相见时的点点滴滴,才猛然发现,那天的他没有影子,这可能吗?正常的人,在月光下为何没有影子?”
“怕是我儿早就遇害了……”
周富贵越说越离谱,加上饮酒饮得急,不一会就没了声响,靠在树干上沉沉睡去。
剩下曹军和刘捕头两人面面相嘘,半天都没吭声。
树林中虫鸣鸟叫,加上周边的人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很是喧闹,二人却觉得身边空无一人,只剩下一颗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委实有些渗得慌。
刘捕头率先清醒过来,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五塘村的徐员外我认识,据说是清河县的头号富户,开了一家织布厂,里面男工女工各有几百人,每年送往县衙的孝敬钱不下1000两银子,没想到这厮……”
周富贵的话虽未说透,但两人都不是愚笨之人,马上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降鬼靠的是法事;
稳住本地官员,靠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至于如何唬得住人,自然是威逼利诱加上泼天的权势了。
还有心狠手辣。
若有不听话或者胆敢将秘密泄漏出去的刺儿头,成为水莽鬼就是你最终的归属。
最后将失踪的原因推脱在水莽鬼身上,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这厮……可恨!”
刘捕头心中憋得慌,直接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
他也算是一个标准的地头蛇,若在本地的辖区内,有这么一个神秘又残忍的地方存在,说不定哪一天,他的亲戚家人,亦或是自己,就不明不白的钻了进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