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几名衙役拖着蒋门神,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架到长凳上。
那边在酒缸中洗澡的三人,也连忙从里面爬出来。
那妇人见来了衙役,还以为是自己人,哭天喊地的扑在蒋门神身前。
一面哭诉,一面指着曹军的身影叫骂。
“就是这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砸我店铺,污我清誉,打我夫君,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这等贼人,还不快把他锁拿到县衙大牢去,自有舅舅替我们做主。”
这几名衙役,哪敢捉拿曹军,只是杵在一边当没听见。
曹军听了这妇人言语,只觉得刚平静下来的内心,又沸腾起来。
他提着一条长凳,直接劈在妇人面前,张嘴骂道“你若在吱一声,我便把你打个半死,与你那夫君作伴,如何?”
妇人被长凳砸在身边,见那长凳已四分五裂,惊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又见这曹军当着衙役的面也敢放狂言,便晓得他不是个一般人物。
拿出在县衙做主薄的舅舅这张无往不利的牌,也不好使了。
只得用手捂着嘴唇,嘤嘤嘤的不断小声哭泣。
“我也不与你们为难,一会自去面见知县,亲自请罚。”
曹军丢下一句话后,掀了掀衣摆,扭头便走。
视眼前的众人为空气。
曹军一走,这妇人的哭喊声又大了起来,死抱着蒋门神的身体不松手,让现场的几名衙役十分尴尬。
还好旁边的酒保提醒了一句,“老板娘,我看掌柜伤得不轻,速速送去医治才好。”
这才解了众衙役的围。
半晚时分,县衙内。
快活林的事情,早已传回县衙中。
至从师爷从上京回来后,知县便处于亢奋和患得患失的两种极端状态交织中。
一方面,即将迎来大考胜利,马上要向上迈出一个大台阶,从此后知县大人便成了知州老爷。
所谓升官发财死老婆,人生三大幸事,独得其二。
何等快哉!
另一方面,肉还未吃到嘴里,便不能算自己的。
在那调动的批文未正式公布前,他只能张着脖子翘首以盼,唯恐最后关头出了差错。
可谓患得患失心理严重。
本来平稳过度最好,哪想到手下的头号功臣曹军,却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公然斗殴,失手伤人,打的还是县衙主薄的亲外甥。
却是不好隐瞒。
处罚吧?
人家在自己升官的过程中也算立了大功,正等着分果子。
此时此刻,就算是一句不轻不重的口头训诫,也能让手下的亲信凉了心。
以后还有谁为你死心塌地效力?
不处罚也不行。
那苦主是县衙主薄的亲外甥,这边也交代不过去。
知县一时间捧着茶杯,颇有些左右为难,迈着步子不停在室内渡来渡去。
师爷却是胸有成竹的坐着喝茶,屁股都不曾挪动一下。
坐了一会,他也有些遭受不住。
“东家,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若交给我来办,保证办的妥妥帖帖。”
“我早调查清楚,那曹都头爆打蒋门神,却是因为他手下的一伙计言语侮辱了曹都头的嫂嫂,有因就有果,曹都头恩怨分明重情义,不断不能训诫,还要提前嘉奖。”
“若东家高升,像曹都头这等有勇有谋的悍将,定要牢牢抓在手中,至少,也得许他一个州提辖才行。”
师爷说得有理有据,既已胸有韬略,何不交给他去办?
知县又渡了几步后,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懒得操心了。
不过,心中还有一些疑惑。
他瞅了瞅师爷,问道“主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