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额上。
嬴歌只觉得一丝清凉涌入体内,一时间,她膨胀的丹田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平缓下来,不再崩裂撕扯,甚至流沙拳在她体内留下的暗伤也逐渐好转。
至于暴雷光波,早已弥散于空气中了。
“菜鸟筑梦师,现在死了,岂不可惜?”
这宛如天籁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冰山上飞流直下的雪水,静谧而清冽。
嬴歌神色微恍,抬眸时,却只看到一张眉目疏淡,清隽如水墨一般的侧颜,他眼角下似乎有一颗朱砂似的泪痣,灼灼其华,潋滟如画。
男子背影修长而挺拔,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气,他身着一袭红袍,长发直垂腰际,或许是因为雨幕的缘故,他手中执着一把油纸伞。
“咳咳”
他背对着嬴歌,轻咳一声,整个人又多了些孱弱,病态的美感。
嬴歌望着他,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蚀骨的疼痛,这种痛来得莫名,却又有着一丝熟悉感。
“你”
嬴歌挣扎着站起身,她想要说些什么,但男子已经走远了。
一袭红袍,一把油纸伞,渐行渐远的身影。
嬴歌红唇微抿,任由雨水冲刷,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男子的背影。
初相见,她,狼狈不堪,而他,一身风华。
嬴歌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转头看看四周,黎四通早就不见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
黎四通虽然身为后天境武者,但他骨子里却还是有着小人物的胆怯和惜命,在看到她自爆时就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分毫停留?
不过,黎四通始终都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若不铲除,后患无穷。
思及此,嬴歌红唇不禁抿成了一条线。
今天是她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危急的战斗,波及性命,如果不是那神秘的红袍男子,恐怕这世上已经没有嬴歌此人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幸运的。
只是,菜鸟筑梦师是什么?她又为何会在看到那神秘男人时心悸疼痛?
这些问题都化作一颗名为疑惑的种子,种在了嬴歌的心头,或许,只有当她再次见到那红袍男子时,种子才会生根发芽吧。
嬴歌看着混乱不堪的公交站亭,上前找到自己的行李箱,匆匆离去。
武者善战,类似这种一夜之间公共场所损毁的情况也不在少数,只要不留下什么象征自己身份的东西就没什么大问题,如这种偏僻之地,是没有摄像头的。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