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好转。他盘坐在地上,头上有几道白烟升起,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接着,他先是朝村民和金前豹作了个揖,然后一把捡起地上的石板,砸向脑门。
“啪!”
坚硬的青花板应声而碎,人群传出响亮的欢呼。壮士被簇拥着,宛若英雄。
“这就是灵师之威吗?”方银火咂巴着嘴,对身边的相识感慨道“这要换作一般人,早就鸡飞蛋打了,哪能恢复得这么快?”
相识也是一声长叹“唉,可不是。灵力这东西,真是让人生羡啊!愚兄我上次就只是被咬了一口,到现在都举不起来。要是我有这壮士半分风采,小苏姑娘也不至于连我的面也不瞧。”
方银火脑海中涌现出几道不合时宜的画面,忙问“陆哥,你手受伤了?”
相识听他安慰,叹地更悲“哎,好汉不提当年耻,不说也罢。倒是你啊火弟,一月之后的红叶节,你就要开灵了吧?”
方银火“嗯”了一声,旋即就将目光投射到一个正在被柳条抽打的胖子身上。
“…”
丝丝晚风,拨动了夜月的弦。月光随之抖落,惊扰了夏虫的美梦。
夜莺高鸣,山林间穿梭着饥饿的野兽。猎物嚎叫,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桐鹿村北,一座破旧的小木房坚挺地屹立在草地之上。木房的门没有拉环,生灰的窗户积满了蛛网,就连房顶的瓦片也零零碎碎,残破不堪。若是把这间屋子放进城里,准会被人当做是奸商为了骗官府拆迁款而囤起来的危房。
木房里面,金银二人正借着月光大快朵颐。他们咀嚼着刚烤好的野兔肉,嘴里脏话连篇,肉汁喷得到处都是。兴到起时,他二人还将肚里的桐鹿酒给笑得吐了出来。
金前豹手上挂满油脂,捏得滋滋作响,笑道“火哥,开灵之后,你就是灵师啦!兄弟我敬你一杯!”胖子虽说是敬,但他二人其实并无酒杯,只有两只粗皮水壶,勉作容器之用。
方银火笑得前仰后合,道了一声“干”,两人当即就大喝起来。可才没几口,他俩就烂醉如泥,脸红眼咪。那胖子的酒醉得极深,口中胡话不断且口齿不清,像是在说什么“洗澡还穿肚兜,哥你频率太快了”之类语无伦次的话。不一会儿,他就趴在桌上,双目禁闭,鼾声如雷。
方银火将金前豹拖到床上,盖上被子,让他睡下了。他本也想躺着,可床太小,金前豹一人尚难翻身,怎能睡下第二人?
“x的不睡了,看爷爷去。”
他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又揣起一本书,七拐八拐地出了门。此时已近亥时,村里早是黑灯瞎火。他才走了没几步,又转回家中拿东西。相比前次,手里多了一盏纸罩油灯和一把镰刀。
桐鹿山的山路向来难走,又是夜晚,就是村里的精壮汉子也得走半炷香的时间。但方银火天天上山,对道路早已烂熟于心。只一小会儿,他就来到一座由青砖白石堆砌的坟墓面前。坟墓周围香烬众多,瓜果还未完腐烂,想是数日之前有人来过。
“爷爷,喝酒。”
方银火把壶盖里的酒‘洒’向香炉。可洒了才没几滴,他又觉得可惜,重新把壶盖拧上了。
“算了,您还是看我喝吧。”
暖暖夏夜,月光铺满桐鹿山。山风吹起,林间却更显燥热。方银火有些醉了。他漫无目的地翻着手中的书,神志不清。
只听他拿着明月,对着酒壶骂道“十…十…十两一晚,你怎么不去…不去皇宫卖?”
见明月并未搭理他,他又指了指旁边的松树,狂骂道“赵二虎,你不就…就…灵师大哥吗?,!!”
可松树竟也没搭理他。他只得痴痴念道“秋璃,见你态度诚恳,知错就改,我就饶你一回。”
夏天总是那么阴晴不定。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小雨;一会儿,变成了中雨;很快,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