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血,皇兄救我——”
汝阳公主狼狈不堪的捂着嘴干呕,慌乱之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自己的亲人,慕容羽倒也并不嫌恶,拿着手帕亲自将她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擦脸这点儿空挡足够汝阳公主冷静下来,她摸着袖子颤抖道“皇,皇兄,我,我想回去。”
她衣角上沾染了些白色的粉末,慕容羽伸手捻了捻,淡漠道“回去吧。”
那满不在乎的模样让汝阳公主心中委屈不已,哽咽哭诉“皇,皇兄,我害怕,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她褪去了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慕容羽眉间有几分动容,深深叹了口气,冲李慕歌道歉“这次的事,多谢你了,我代汝阳,向你赔罪,是我未曾管好她。”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慕歌自然不会再去追究,只是不明白汝阳公主这怎么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等慕容羽带着汝阳公主离开,李慕歌看见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扶桑,憬然有悟“扶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扶桑下意识的去看小宫女。
落落虽然是心腹,却也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早早的就自个儿落单在了后面,远远坠着,自己听不到,也把风望着,谨防别人偷听。
扶桑松了口气,轻声道“我昨日出去采了几味草药,躲在树后的时候,正巧碰见二皇子将什么东西交给了汝阳公主,让她在姑娘骑马的时候洒在姑娘身上……今日,今日我便绊了汝阳公主一脚。”
破碎的瓷瓶自然是被慕容羽一并收走似了,不过草场上难免会留有些痕迹,李慕歌很容易就能找到。
她用手指捻了捻,闻了闻,道“疯草做的。”
扶桑疑惑道“那是什么?草就能让马儿发疯?”
“就是醉马草,应该来自草原。”李慕歌解释。
京城的气候并不适合这玩意儿的生长,扶桑不知道也正常,二皇子和契丹那群人脱不了干系,有这东西,也正常。
她拍了拍衣袖,往回走,忽然眉头抽了一下,恍然问“等等,你刚才,绊了汝阳公主一脚,是当着三皇子的面儿?”
扶桑犹豫着点点头“我见着姑娘马儿受惊,她又说了几句风凉话,我便,故意伸了一脚……不过当时三皇子应该没有注意到。”
李慕歌“没注意,不代表猜不到。”
汝阳公主方才是受了惊,这周围又没什么石头斜坡,她又不是傻了,自然会冲三皇子告状。
她拢了拢衣袖,将小宫女带来的另一件外袍换上,对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李慕歌面色一变“可看见是谁了没有?”
小宫女摇摇头“奴婢就瞧见是个小太监。”
李慕歌“回去看看。”
帐篷里面和走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李慕歌翻着箱子,里面放的都是些表面上账册,还有些打发时间的书籍,以及一些产业的发展。
“奴婢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就见着有人掀开了帐篷帘子离开了,只能从背影看出是个小太监。”小宫女自责道。
盒子里面的东西顺序都没有出错,不过上面带着一股劣质的香味,这是宫中太监常用的一种熏香。
李慕歌将指尖那点儿劣质的香味搓走,道“去打听一下,二皇子身边,可有会识字的太监。”
“是。”
跟在旁边的扶桑忍不住道“姑娘就不怀疑其他人?”
虽然二皇子的确最有嫌疑,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从中掺和。
她话里有话,李慕歌诧异道“你是说……三皇子?”
扶桑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气若游丝,稍不注意,就能忽略。
“你这好歹,也是三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