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摧残,”季开阳站起来,掏出打火机,“阳台抽烟?”
李京浩从来没有听过关于这样的事情,而季开阳的叙述方式本来就有这种感觉。
就像溪水日复一日地从头流到尾,溪水冰冷,河岸杂草丛生,流水从人出生走到人离开。
永远沿着这个轨迹,笔直向前,永不往复。
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如果你见过肖明远盛时期的锐雯,你也会觉得有些恐惧,特别是这个锐雯,发生在了你无所事事的高中时代。”季开阳帮李京浩点烟,两个人站在俱乐部最高处的阳台上,有些温热的夕阳笼罩下来。
“我的父亲在我初中去世的,我跟他感情很好,我们经常在乡下玩,我翻他在老家的书柜,每一本小说我都读过,”季开阳给自己点烟,手拢在前面,火苗照亮了他的脸,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了,“他急病来得突然,我跟他一起上的救护车,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帮他把外套拉链拉上。”
“听你这么说,我有些难过。”李京浩说。
“有什么好难过的,都那么多年了。”季开阳拍拍李京浩的肩膀。
“我老娘总算是在我高三那年嫁出去了,有拖油瓶我怕她过得不好,所以我没去婚礼,就在门口心里祝福了一下,”季开阳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每年我都会带烟和酒去看我爹,那是个公墓,公墓标语我记得很清楚,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长篇小说。”
“我其实很羡慕暖暖,我们好像大部分都没有幸福的家庭,”李京浩抽了一口烟,“我也是重组家庭。”
“若是每天都生活在幸福里,又有谁会选择这么孤单的职业?”季开阳笑着说。
“季开阳哥,我对你有种奇怪的敬佩了。”李京浩叹了口气。
“你不如以后也无视我。”季开阳开玩笑。
“那么多场的胜利都没有触动到我,只有那一次刻骨铭心而羞耻的失败伤害到了我,”季开阳说,“听说苏灵均是唯一没有退役的人,我就重新燃烧起了这个念头,我找到了一个小俱乐部的教练。”
“教练,我想打职业?”李京浩笑着说。
“这就是云旗踏出的第一步,也是季开阳部的往事,”季开阳淡淡地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可惜今天听众就我一个人。”李京浩说。
“我就是跟你说的,因为别人的困惑我没法解答。”季开阳回答。
“永远不要因为别人改变自己人生的轨迹。”季开阳说。
“是么?”李京浩有些默然。
“因为,追求理想本来就是正确的。”季开阳淡淡地说。
“谢谢,”李京浩抬起头,“如果不是这句话,我可能会更痛苦。”
“但是,有的人值得好好去告别。”季开阳掐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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