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南一整日都精神紧绷着,去哪都要回头看看,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似地。
回家的时候,打开大门后,还不敢进去,总得在门口等好一会儿,然后拿着砍柴刀进去。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她觉得那男人不怀好意,那就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警惕些总是没错的。
如今没有证据,那男子也没有在屋外徘徊,她也无法去找族长说,是与非全靠一张嘴,族长也不能听她一句“我感觉有人要害我”,就带着族中兄弟将那人打一顿。
宛南在屋子里闭紧门窗,将晾干的茶叶混合着夜藤和香棉草,小火烧着,轻揉慢炒,一直炒了两个时辰才全都炒完,她把炒好的茶叶放在竹编的簸箕上,放在阴凉处晾着。
看看铜漏壶,时间已到了申时,她便出门,去接弟弟。
这次出奇的顺利,出门每人跟在后面,姐弟俩回家,身后也没有那个人。
宛南不敢因此掉以轻心。
回到小屋后,门口也没有东西,想来是花钱买的鱼干喂了野猫,那个人也心痛了,不敢再送吃的了。
晚上入睡,宛南特意检查了门窗两遍,确定是闭紧锁好了,她又拿了几个碗碟,分别放在门后及窗边,连床下都放了几个,这样一来,若是夜里有什么不对,也能即使醒来。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够,便又拿了把剪刀,放到了枕头下面。
弟弟被她这一通神神叨叨的动作都吓到了,小声问“姐,咱们屋里见鬼啦?”
宛南摇头,给弟弟盖好被子,又脱了外衫,吹灭了油灯,这才小声“阎王老爷管着,土地爷爷佑着,能有什么鬼。”
勋南还问“那姐姐你做什么在床下放那么多碗?”
宛南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不能跟弟弟说,虽然弟弟迟早要独当一面当家做主的,但是七岁还是太小了。
“没事,”她捏捏弟弟的脸“小孩子想太多长不高,快睡吧,快快长大。”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醒来,宛南便将那些碗碟收了起来。
打开窗户和大门,见没什么异常,才带着弟弟洗漱。
姐弟俩走在村道上的时候,勋南突然指着一处说“姐,你看,是那个人!”
宛南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便见黄兰鄞跟几个青年一起,在田里插秧,一边还在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
这么一看,倒仿佛是自己想太多,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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