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监工登时愣在那里,神色不定的看着陆宛南,虽然不甘心,但他到底没有胆子再说一遍。
陆宛南姓陆,这里是陆家村,他一个外地过来给人当长工的,哪天被打死丢河里都没人管的,又怎么敢真的得罪陆家人。
这次是他活该,他认了。
他捂着被烫红的脸,死死盯着陆宛南,眼神冷厉。
宛南冷着脸,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牵着弟弟就往监工所在的棚子里走去。
棚子里还有几个监工坐着,从头到尾的看了一场戏,现在看到宛南,都神色怪异。
宛南将身上的茶篓取下来,“砰”一声放到桌上,冷着脸扫视了他们一眼,冷声说“结算一下工钱,我下午不来了。”
那几个监工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走过来,接过茶篓看了看,然后说“一篓十钱。”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十个钱,递了过来。
宛南没有接,依旧冷着声音说“我不要钱,拿茶叶低就好。”
那个监工一愣,又回头去看其他几人。
显然昨日那个给她茶叶的人不在。
宛南也不着急,就冷着脸盯着他们看。
身后,一个人走进来。
宛南转头看了一眼,见是那个被泼了脸的监工,脸色就更冷了。
这些监工此时也是有些怕宛南的,不仅仅因为她姓陆,还因为她即将成为财主的小妾,这事已经板上钉钉,她家长辈都已经跟来总管谈好了。
像某些存了些侥幸心思的,刚不就被泼脸了么。
最后,那监工也存了写讨好的心思,给宛南的茶叶,比昨天二十钱给的还要多。
宛南面不改色,拿了就走。
走之后,她还隐约听到那几个监工谈话的声音。
“叫你别去别去,不听,这下丢人丢大了吧?脸都被烫破皮了吧?也好,反正你也没脸没皮的。”
“被烫破皮总比被老爷剥皮了的好,这可是老爷的人,你也敢动心思。”
那年轻的监工不服气的说“还没过门呢,算什么老爷的人?再说了,我也就问问她,又没真想怎么样。”
这话说的,根本没人信。
“早上出门,看到来总管叫小蔡去买红漆了,说要刷轿子呢,多少年没有用过红轿子了,说明老爷对这陆家人,还是最上心。”
宛南冷着脸往山下走,心想哪天得了空,一定得把刘氏往死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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