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南回家的时候,又到南坳里看了一下香棉草,勋南站在一边,手里揪着两只蜻蜓,凑过去看,问“姐,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宛南说“这是一种药,治病用的,不是吃的。”
勋南一听不能吃,顿时没了好奇心,神情恹恹的“哦”了一声,继续玩手里的蜻蜓。
姐弟俩往家的方向走,陆雅就跟在他们身后,她们的家在同一个方向,除了陆雅,还有挺多人,热闹的走在村道上,伴随着孩子们的打闹声,以及女人们的交谈声,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
陆雅走了一会儿,时不时回头往南坳的方向看。
南坳都是果树和畜棚,陆宛南搭起的小药棚子看着小巧而孤单,很是显眼。
陆雅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走在前方远处的陆宛南,犹豫了一会儿,趁着没人注意,便又转身往南坳的方向走去。
她就是十分好奇,陆宛南那个讨吃鬼在种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清明季节,雨水充沛,气温适宜,你要问这个时候。种什么植物需要搭棚子,一般人都想不出来。
陆雅就更不懂了,所以她才更加好奇。
回到家后,宛南便拿了木桶去族长家院子里挑水。
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家里都有水井,宛南的祖屋里也是有的,以前都没有发现水的可贵,现在需要自己去一担担的挑回来,便才觉得生活中的任何用度,都来之不易。
她把剩下的半桶水倒进锅里,生了火,对勋南说“坐着烧火,姐去挑水。”
勋南于是乖乖的坐在灶台前的小杌子上,手里还揪着两只半死不活的蜻蜓。
宛南来到族长家,从厨房进去,二奶奶正在做饭,小荔在烧火。
“二奶奶,做饭呢?”宛南打开门,站在门口往里看。
二奶奶看到她,立刻就想到钱家那档子事,心里是又愧又气,笑着拉住宛南的手,对她说“是小碗啊,来挑水呢?”
宛南拿着两个木桶和扁担,走进来,笑着点头“是,今天去茶山了,回的晚了些。”
小荔立马站起来,骄傲的说“我也去啦!我得了十个钱呢!”
二奶奶笑着点了小荔的额头一下,说“干了一天活,就拿回来半日工钱,也好意思说,不怕人笑话!”
小荔腼腆的看了宛南一眼,吐吐舌头,拔腿跑了。
二奶奶看着宛南,看她身形纤瘦,皮肤白皙,十指也白嫩细长,不像普通农女一般粗糙,知道这孩子虽然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但也是没有做过重活受过累的。
如今没了父亲,又没了田屋,带着个幼弟,亲事也没有着落,这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听说最近已经去南坳开荒种地了,今日又跟着众人去茶山,这以后,可有的受累了。
而奶奶微微叹了口气,拉着宛南的手,对她说“钱家的事奶奶听说了,是奶奶对不起你,事先没打听清楚,又太过于相信刘氏的话,让你落下这样的名声,不过你不要慌,这以后,你便是我亲孙女了,以后你的事,奶奶一定睁大眼睛,给你看清楚了。”
看着二奶奶怜爱的眼神,宛南心里感觉有些酸酸的,说不上很感动,也知道二奶奶这些话多是为了安慰她。
人有亲疏之分,亲生的孩子都难免会偏心,更何况不是自家的孩子。
这村里的哪位长辈不偏心,就连小荔,在家里也不如陆风年受宠。
但在此时此刻,如此处境之中,能听到这么善意的言语,还是让宛南鼻子发酸,有些想哭。
“二奶奶严重了,钱家这事我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再说了,这事本也不怪奶奶你,你不用跟我道歉。”
二奶奶听到这话,就又是叹气“哎,这事闹的,本来是好好的喜事,却没想到要是这几天你听到些什么闲言碎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