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你不应该甘心于为我做事。”
青芜怔了怔。良久,她勾起唇瓣,露出一抹清浅的微笑“阿疏,我还是那句话,哪怕你对我再冷漠,只要你还需要我,需要我为你做事,那我便不会离开。”
容疏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虽然你从不会去流月楼看我,但是几日前接到你传给我的任务时,我还是很开心,”青芜低低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想要段子易身上的东西,也不明白你和今晚出现的红衣女子有什么交集,只要你让我做,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尽我所能为你做好。”
容疏一直知道,青芜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为了能让青芜把心思在他身上转移开,他故意冷漠她,不见她,只希望能让她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可以更爱惜自己一些。
后来他发现,仅仅是这样根本没有用,于是他偶尔也会交给青芜一些难以完成的任务,就像今晚——段子易是洛风逝身边的人,要从他身上拿到东西绝非易事,更何况在这之前他也早就得知了南墨画过来王城的消息。
可面对这样的难题,青芜还是固执地去做了,哪怕真的遇到了南墨画,她心里想的还是要把这一份东西好好交到自己手中。
面对这样的青芜,容疏自知对她有所亏欠,可青芜想要的,他真的给不起。
微冷的月光下,容疏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衫,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幽幽叹道“青芜,我知你对我尽心尽力,但今夜这件事,便是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了。”
青芜微微瞪大了眼眸,她看着容疏,失声道“阿疏!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青芜,”容疏没有回答她,“有些东西,还是不适合由你来做。”
青芜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看着容疏渐行渐远的背影,浑身上下渐渐冷凉下来。她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的背影,可容疏离她越来越远,远到……让她连背影都无法抓住了。
眼角有泪水低落而下,青芜垂下眸,心下只剩了一片难掩的悲凉。
夜色深沉时,相府的书房内仍是一片通明。
洛风逝坐在案前,一手托腮,一手执了一支毛笔,在铺在案上的纸上随意写了几个字。
屋子里的灯盏微微晃动了几下,他拿着毛笔的手微微一滞,嗓音有些慵懒“不进来坐坐?”
空气中弥漫着一缕淡淡的冷香,耳边似乎有女子轻笑一声,而后洛风逝身前的凳子被人拉开,一道火红明艳的人影便随意地坐了上去。
南墨画仍旧穿着那身绣了曼珠沙华的衣裙,只是方才被剑气削开的口子已经是恢复了原状,她笑吟吟地看着洛风逝,轻声道“你不会……特意在等我吧?”
洛风逝淡淡倪她一眼,完全没把她话里的调笑放在心上,他应了一声,挑了挑眉道“东西呢?”
“失手了,”南墨画眨了眨眼,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之色,她轻轻巧巧地道,“你找的那段子易也太不靠谱了些,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被美人计勾走了心魂。”
洛风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他轻嗤一声,淡淡道“原来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面对洛风逝这般冷淡的模样,南墨画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她微微眯起眼眸,低笑道“本来你私下让他去做那么一份名册便已经是铤而走险了,如今做好了还被人盯上,我就是再有通天本事,也拦不住他蠢啊。男人好色我理解,可好色到连正事都忘了,我也是佩服。”
“我知道,你们把交接的地方选在流月楼,是因为那里有你的人,”南墨画继续道,“可问题是,流月楼又不全是你的人,那个叫青芜的,可是容疏身边的呢。”
“容疏?”听到这个名字,洛风逝淡然的神色总算是变了变,之前他便听醉月提起过,流月楼里的青芜是有人撑腰的,不过那人常年不出现在流月楼,他也没把太多心思放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