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居然是诈死。
不过他受伤成那副样子,就算是不死也没有了半条命,这些日子柳家一直找不到他,估计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纪颜宁终于忍不住了,袖子里的匕首滑落在手上,上前就抵在镜渊脆弱的脖子上。
“你竟然对他下手!”
纪颜宁原本以为,就算是带走她尸骨的人是镜渊,可是看着纪琅和镜渊好歹师徒一场的份上,不可能会下死手的。
可是她却没想到,一个连自己师父都能下手的人,对待自己的徒弟又怎么可能手软。
站着房间外的老仆看见这架势,连忙上前,想要阻止纪颜宁,却被镜渊的一个眼神给喝退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纪颜宁怒意肆起。
她之前对镜渊抱有多少期待,现在就有多恨。
镜渊道“杀了我,你也死了,你不会的。”
纪颜宁冷笑,将手中的匕首在手中灵活的旋转一圈,反手握住,然后用力地扎在了镜渊的大腿上,一时之间,大腿上已经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液,将整个裤子都给浸染了。
“现在不杀你,但是我迟早会让你死得痛快!”纪颜宁没有再看一眼镜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镜渊的宅子。
镜渊脸色越发的苍白,本来胸口上的伤还没有好,现在纪颜宁丝毫没有手软就打算废了镜渊的腿,老仆人在一旁看着,垂眸苦叹了一声。
求而不得,大概是容易让人变得偏执的东西了。
纪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很疼很疼,只要轻轻地动一下,就感觉有锋利的刀在他伤口上划动着。
只能让自己安分下来,一动不动。
他看着周围这似乎有些破旧的房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但总不会是柳府。
喉咙干涩,他就连说话都有这疼。
自己就这样睁着眼睛躺了半个时辰,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被绑架了,亦或着是被镜渊关在了某个地方。
纪琅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当日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想到镜渊先生居然想要对自己下死手,若不是自己留了一招,只怕这条小命早就没有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和那个老仆人挣扎,后来迷迷糊糊之中,有个人救了自己。
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在濒死的边缘,根本没看清楚是谁。
当初姐姐就告诫过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无论他对自己有多么的真诚,都不能全身心信任。
原本他觉得镜渊先生对自己很好,是个好人。
可是没想到,现实给了自己这么重的教训。
果然,就应该多听姐姐的话。
房间的木门被推开,纪琅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他抬眸一看,有些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易骏“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骏说道“这里是我的租的院子。”
“是你救了我?”纪琅看着易骏,将那个迷迷糊糊的身影渐渐重合了起来。
易骏手中正端着一碗药,表情淡淡“算是。”
纪琅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又看了看易骏,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易骏见他这般警惕,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只是说道“你当时已经把人给打晕了,我不过是把你捡走了而已,你们帮过我一次,算是我还你们的恩情,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他们年纪相仿,可是却又有着同龄人没有的老成。
纪琅是知道易骏在长安没有什么势力的,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药,嘶——”
纪琅说了一句,刚想伸手却接易骏手中的药碗,可是他一动,伤口就像是快要裂开一样痛得不行,倒吸了一口凉气。
易骏看着他这副模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