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泪眼婆娑空悲切(2 / 3)

颜初箐摸着自己的胸口,她觉得她的心被大弟的哭声撕开一个口子,她的眼里不自知的往下流淌“大弟嫂,我没死,是梦,我醒了就没事了,你看这门,这窗还贴着大红囍字呢,过两天我和那呆子就要成亲了。”

颜初箐把眼泪擦干净,拍了拍自己脑门“哎,都听不见我说话,我得赶快醒来,结束这个噩梦。”

大弟还在床边祈求上苍,大夫们一一向刘祁衡告辞离去,而这一次刘祁衡再也没有往日礼数,对于大夫们的辞行,他一句也不搭理。

颜初箐不安了起来,她三两步走回床边,躺了下来。她学着那些灵魂出窍然后归位的样子躺了回去,可闭眼后大弟的哭声还是那么真切。

无论她怎么闭眼,睁眼,眼前都是一样的景象。她坐了起来,床上的那个“她”还是一样面如死灰。

“大人,棺木送来了。”

颜初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是金雷。颜初箐想起第一次见金雷时他也是这样的面红耳赤。

颜初箐不解,这边还让大夫会诊,怎么那边就连她的棺木都准备好了……

刘祁衡撑着身边的桌子站了起来“灵堂都摆好了吗?”

金雷艰难的点头。“都好了,小姐在灵堂打点,等大人过去后,将聂公子入棺。”

颜初箐惊了,她大喊“什么,连聂胥央都死了?这是什么梦,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刘祁衡在金雷的搀扶下朝门外走去,他看了看门上的囍子,颤抖着将他揭了下来“昨夜良辰美景,今日阴阳两别。”

颜初箐从脚底生出一股寒冷,流遍全身“昨夜……今日……。”

她开始天旋地转,大弟和刘湘雅替她梳妆,迎亲的队伍吹拉弹唱,她被背着坐上大花轿。她和聂胥央拜了天地,揭了红盖,喝了交杯酒,他说了好多让她脸红害羞的话,她说饿了,他们要去厨房……

颜初箐凉了,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一丝热气,她回过神来不见刘祁衡,她感觉追着出去。

刘祁衡往正厅出去,院子里有好些人正在收拾红色的绸布,那些是颜初箐和聂胥央成亲时用的。

刘祁衡走进了正厅,颜初箐站在正厅前望着里面。

正厅中央放着一口棺木,祭台上放着香炉蜡烛,还有一块刻着恩公聂胥央的牌位。

灵堂还没打点完毕,颜初箐看着镇民们挂上了白绸,纸钱成堆的被送进正厅里,哭丧的人来了,镇里的年轻小伙子合力把聂胥央抬起放入棺里。

颜初箐冲了进去,用力扒着棺材边,聂胥央躺在里面,她急的跳脚,她泣不成声,她万念俱灰“你去哪里,你要去哪里,不是说好才开始的嘛,你怎么就自己先走了?你是去别的地方,还是回去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

正厅里的人各忙各的,她的啼哭声无人听见,她的惨叫也唤不醒死去的聂胥央。

颜初箐在棺木边瘫软,正厅吹来一阵风,风里夹杂着梨花香味,她伸手触摸着风,却见到她的手化成梨花一片片的剥落飘散随风逝去。

她乘着风在宅子里飘荡,飘至她和聂胥央的新房门前,听见大弟如气绝般的哭声。

秋大夫掩面黯然“颜姑娘她……她随聂公子去了。”

刘祁衡一左一右被架着赶来,颜初箐再也听不见什么了,最后一眼只看见那红烛换成白烛,囍换成了奠,她盖着的囍被换成了白色的布,那布好白,白的没有一丝旁的颜色,白的就好像病房里的被单似的。

聂胥央也觉得病房里的被单太过寡淡和惨白。

今天来查房的医生是聂胥央父亲的老友,他问医生“唐叔叔,人昏迷的时候会做梦吗?”

唐医生饶有兴致,推了推眼镜“胥央啊,听说你连着几天碰见每个医生都问这个问题,连给你做复建的医生也被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