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落魄到差点被人骗去当奴仆卖掉,被徐玠慧眼救下。
当然,徐玠也不是任谁都要的,他们必须能够答对数、理、化三门学科的部分题目,才能被招至麾下。
他打算把这些人好生养起来,让他们成为大齐踏入“工业时代”的先驱者与引导者。
他始终牢记着梅姨娘的话只有让大齐加入全球工业化的进程,这个伫立于东方的国度,才能免于被外族侵略,延续它的文明与辉煌。
徐玠知晓,这绝非一世之功,但他愿意为此付诸行动。
无论大齐今后走向何处,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他要让大齐变得强大,让这片土地不再遭受铁蹄的践踏。
一想到这些,他的胸中就像有火在烧着,纵是东风冷冽,亦浇不熄那那一星灼热。
“东家,东家。”忠叔忽地从路口转出,一路小跑着往这边赶,两手还护着耳帽,以防它被大风吹掉。
徐玠立时大步迎了上去“忠叔有事儿么?”
忠叔气喘吁吁地跑至他近前,方道“那边几位洋鬼……洋老爷让小的来问您一声,什么时候启程?”
一面说话,他便一面伸头往徐玠身后瞧。
这些洋人一个个黄头发绿眼睛,皮肤白得跟鬼一样,初见时他总以为是妖怪,现下好多了,却还是觉得这些人鬼里鬼气地,礼节也不成体统。
霍学而此时亦随徐玠走下了土坡,见他看了过来,便礼貌地微微躬身“您好,忠先生,见到您很高兴。”
他知道忠叔并非奴仆,而是掌管着梅氏商社不少产业的大掌柜,因此态度十分客气。
忠叔很不习惯被人叫先生,却也知道这是洋人的风习,别别扭扭地弯腰道“霍先生您也早。”
徐玠抬头眺望着远处的大河,清幽凤眸中似有流光闪动“忠叔回去告诉他们,河水差不多化冻了,咱们三天后就启程。”
忠叔擦着汗应下了,又偷眼往他身后瞧了瞧。
霍学而很懂察颜观色,见此情形,便抬手轻触风帽的边缘,向徐玠道“尊敬的将军阁下,请恕我先行告退。那村子里有几个聪明的孩子已经聆听到了主的呼唤,我希望能够引领他们踏出迷途,归于我主的怀抱。”
徐玠委实很想撇嘴。
主的呼唤?
糖块儿的呼唤才对吧。
您兜儿里所剩无几的麦芽糖,才是这些孩子的主。
“请便,霍先生,衷心祝愿您有所收获。”他满面笑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霍学而姿态优雅地点了点头,迈着方步离开了。
待他走得远了,忠叔才压低声音问“主子,您当真要给这位霍老爷建圣堂么?”
不是他胆小,实是这僧啊道地,在大齐还是挺招忌讳的,远的不说,先帝爷时便闹过一阵子的什么“红花教”,那些教众最后可没活下来几个。
徐玠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是转而问及别事“忠叔,金二柱那里可有消息了么?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前番徐玠向东平郡王讨要了金家一家的身契,那金家共有三个儿子,其中次子金二柱精明能干,被徐玠委以重任,算算日子,他也该有回音了。
果然,听得徐玠所言,忠叔忙一拍脑门儿,“啊呀”了一声道“东家恕罪,小的想起来了,金二柱确实有信来。”
他说着已是满面惭愧,一面往外掏信,一面苦笑“那几个洋老爷一开口,小的这脑瓜子就乱了,东家要是不提,小的还不知何时能想起来。”
徐玠笑着摆手“无妨的,我猜会是好消息。”
说话间他接信在手,抽出信笺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虽不曾言声,只看那双凤目中涌动的喜色,便可知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