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有命,九原大军镇守边境,防备匈奴狼族,不得南下。王离率军南下,本就违反始皇遗命,此事休要再提!”
通武侯王贲一点面子也不留,语气冰冷刺骨,韩谈神色焦急,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离率军南下,十万九原大军全军覆没,少府章邯一河之隔,见死不救。皇帝陛下纵容赵高,迫害大秦忠臣良将。
如今的大秦朝廷可谓是劣迹斑斑,就算是韩谈想要辩解,也无法开口。
韩谈目光闪烁,在心中组织着措辞,想要找一个突破口,劝谏王贲。
……
草原的秋夜,凉风习习,大军营地已经灯火全熄,只有一道道鹿砦前的串串军灯在高大的云车上飘摇闪烁。
诺大的主帅行辕黑沉沉一片,守着辕门的艾草火坑躲避蚊虫的护卫司马笔直的站着,如同一柄刺破苍穹的长枪。
整个北地军大营,只有帅帐中灯火亮着,王贲神色清明,穿戴着甲胃,背手而立,态度不言而喻。
他虽然没有赶韩谈出账,却也表明不想交谈。王离战败被俘,让王贲对胡亥心中充满了怨气。
王贲与蒙恬等大秦功勋家族的选择一致,是皇长子扶苏,而不是十八子胡亥。
……
看到这一幕,韩谈心中发苦,身负天问与传国玉玺而来,他就清楚此事绝不简单,却不料如此困难。
若对方不是通武侯王贲,他还能利用胡亥的诏书,可对方是王贲,他有资格无视胡亥。
作为大秦帝国唯一的老将,王贲有着左右天下局势的能力与实力。
……
“通武侯,在下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可否让其他人先行避退!”韩谈正了正身子,脸上的恭敬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好!”王贲对韩谈一句,转身一挥手对着还在大帐的护卫司马下令,道“大军帅帐内不许有人,都到辕门之外,不许任何人闯入!”
“是。”司马挺身领命,带着其他人出了大帐,向着辕门行去。
“中车府令,此刻帅帐之中,只有你我,请明言!”
迎着王贲如狼凶狠的目光,韩谈浑身一紧“通武侯且看,陛下诏书!”
王贲皱着眉头看完,淡淡,道“本将已经说过,始皇遗命北地军镇守九原,不可撤回中原。”
“通武侯,陛下如今诚心改过,诛杀赵高,亲自率军抵挡刘季大军……”
没有在意韩谈的话,王贲自顾自,道“关东诸地皆落入乱军之手,武关被破,关中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别说是胡亥,就算是始皇健在,未必就能够逆转局面!”
说到这里,王贲沉声,道“中车府令马不停蹄北上,想必自是人困马乏,还是下去休息去吧!”
“通武侯……”
……
九原大军营寨一片静谧。
秋风瑟瑟,草原开始有了点点黄色,抬眼望去,绿色与黄色交织,就如同韩谈此时的心情,烦乱无章。
他北上九原已经一个月了,除了刚开始见到王贲外,他被冷落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韩谈急不可耐,却又毫无办法。
韩谈清楚,王贲不想南下!
……
秋霜晨雾弥漫了九原北地军大营,韩谈清楚,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如果王贲不南下,他也必须要尽快将消息传给胡亥。
“请禀报通武侯,咸阳使者,中车府令韩谈求见!”
辕门外的护卫司马摇了摇头“将军不在大帐,请使者先回去歇息。”
韩谈无奈,只好从怀中取出传国玉玺“始皇玉玺在此,让开!”
看着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的传国玉玺,护卫司马立马跪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