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热心地拉着寻卿往一边走去,口中说道“今日也是有缘,来来来,这家店是婶子开的,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通通拿走,不要跟婶子客气。”
寻卿发现这位婶子竟是拉着她朝着旁边的一家布匹店走去,于是她连忙脚步蹲了下来,推据道“多谢婶子的好意,只是我这也是无功不受禄,实在是受不起您这番恩惠。”
听到寻卿这样说,这位婶子立刻神情严肃了下来,对寻卿认真地说“你可是救了永州老百姓们的大英雄,自然也是婶子的恩人,怎的就受不起了?还是你瞧不起婶子?”
寻卿一惊,她之前的确听有些人说过她在上阵杀敌的事情如今在永州城内有很多人知晓,不过当时她并未如何当一回事,如今碰着了才发现这竟是真的。
不过寻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处境,一时间有些害羞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地,却也再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了。
见状那婶子便高高兴兴地拉着寻卿,一路朝着布匹店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姓周,叫我周婶子就行。”
寻卿乖巧地叫了一声周婶子,周婶子也乐呵呵地应了一声,问寻卿叫什么名字。
寻卿这才发现,原来虽然很多人知晓她的事情,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了解的,最多只是知道她是玄时令的义女这层身份而已,连她的姓名知晓的人也很少。
于是寻卿便简略地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又略带好奇地开口对周婶子问道“听婶子的口音,似乎不像是北方的。”
“是啊,婶子原本是打南边来的,来永州也有足足二十年了吧,一转眼竟过去这么多年了,都说乡音难改,看来果真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见周婶子说到此处,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寻卿想着她应是思乡了,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婶子为何会那么远来到永州呢?”
周婶子神色又恢复如初,回忆着往事,开口道;“我十七岁那年,当时与我定了亲的未婚夫婿,在成亲前不久来永州跑生意,却一不小心丢了性命,那时候所有人都说我克夫,我一下子就成了不值钱的东西,连我家里人都叫我知足一些,让我嫁给一个老地主家做妾。”
这番话听得寻卿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后周婶子呸了一声,愤愤道“去他的克夫,既然没人要我,那我便不嫁了,所以之后我便直接与家里断了关系,一个人跑来了永州,而且我那早逝的未婚夫婿家里也没人了,他的尸骨还在永州,总得有人给他安排后事。”
寻卿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周婶子竟然如此地真性情,随后叹道“婶子真是了不起,独自一人出远门,还在永州安顿下来,想必是很不容易的吧?”
“当年我一个弱女子自然是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不过我宁愿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嫁与人做妾室,来永州之后,我见到了我那未婚夫婿生意上的朋友,他感念我的一番心意,帮衬着我慢慢安定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小生意做得也还算顺当,至少能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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