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寻卿清冷的声音,徐州青愣住了片刻,不过他显然并不相信这样有些荒唐的话,随后只是干笑了两声,对寻卿说“姑娘可真会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扬儿再怎么说也是郡主的亲生骨肉,郡主她怎么会”
寻卿回忆起了之前她见到的徐州扬身上的那些伤痕,想到但凡从前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出手制止,徐州扬也不至于被折磨至此,而最应该保护他的,肩负这种责任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徐州青,可是看看现在徐州青的反应,真是令人心寒。
徐州青不仅完全对此事一无所知,从未制止过些什么,而且现下寻卿告诉他了之后,他还拒绝相信这个事实,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这样一想,寻卿登时便有些来气了,沉声道“此事千真万确,是徐州扬亲口告诉我的,而且我也是亲眼见到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新旧不一的伤痕,而能够这样对待他的人,除了静安郡主,你觉得还会是谁呢?”
闻言徐州青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方才他还认为寻卿说的不是真的,不过听到现下寻卿这样说,他似乎也没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可是这怎么会呢?徐州扬只不过是一个小孩,欧阳琴再怎么样也应当不至于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吧?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叫他如何能相信呢?
而寻卿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倒想知道,她都这样说了,徐州青到底会对此作何反应。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了,因为徐州青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在寻卿的凝视之下,片刻过后,徐州青终于有些反应了过来,不过他仍旧还是选择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现实,只是喃喃道“不、不可能,郡主她为何会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寻卿抿了抿唇瓣,眸光顿时更为寒气四溢了,因为如今事实都已经如此显而易见地摆在徐州青的面前了,他却还是不肯相信,甚至下意识地选择为欧阳琴开脱。
或许是因为徐州青意识到了,若是确如寻卿所言,欧阳琴真的虐待了徐州扬,那么他定然也是于此脱不了干系的。
他毕竟徐州扬的亲生父亲,当初倘若他负责任些,没有选择一再逃避,对欧阳琴和徐州扬不管不顾,或许根本就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所以徐州青正是因为害怕自己需要背负这种罪责,才不愿意承认这残酷的真相,仿佛只要他不承认,这件事就能够当作没发生过。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徐州青愿不愿意面对,他也必须接受,不能再逃避自己作为一位父亲的责任了。
思及此处,寻卿有些气极反笑,轻哼了一声,语气既冰冷又讥讽地开口道“那你觉得,到底是我说的都是假的,还是徐州扬之前对我说了谎呢?”
寻卿很少在与人交谈的时候带上如此明显的情绪,不过在这之前她对徐州青本就没有任何的好感了,如今还见到他这副缩头乌龟似的模样,更是心中来气,再加上此事关系到徐州扬,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但凡有些脑子的都应该明白,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闹着玩的,谁又会平白无故地提起这种事情来挑事呢?
而且徐州扬更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地污蔑欧阳琴,若是欧阳琴能够待他好些,他又何至于宁愿流浪在外也不肯再回去自己这个所谓的的母亲身边呢?
更何况寻卿与他们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关系,她顶多是想要从徐邵樊那里了解一些从前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她都是对事不对人,若是徐邵樊没有做那些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做些什么。
虽然徐邵樊有可能与当年陷害她的事情有关,但如今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她也不至于只是捕风捉影便去针对任何人。
既然如此,她又有何必要说这种谎呢?如果她这是说谎,那么这个谎言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呢?
她承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