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人已经将对方的信物收下,也不再多言,互相告辞了。
等到黑衣人走后,徐邵樊将那块铁令牌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然后离开了屋内。
寻卿连忙想跟上他,然而他却径直要出府去了,再跟上难免会曝露,于是寻卿也只好作罢。
她回过头来思量着刚刚听到的消息,徐邵樊暗中勾结辽族人,意图之中涉及到了永州城与玄时令的安危。
寻卿怎么想都觉得应该将此事告知玄时令,好叫他有所准备,不过她空口无凭,又怎么叫别人相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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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几日寻卿心中装着事情,又有些着急,便成日里在徐家的屋顶上待着,暗中观察徐邵樊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一忙起来连晚上也顾不得赶回去用晚膳,只告诉玄天一她有些事情要做,就不必等她了。
玄天一也知道她到永州来是有事情要办的,倒没多问什么,只叫下人在寻卿的房间里备上些吃食,好让寻卿晚上回去后填些肚子,寻卿虽然没必要进食,但感念玄天一的一番心意,也都尽数吃完了。
这日寻卿照例趴在徐邵樊的屋顶上,自从上次黑衣人来过以后,这院落里的守备便更为森严了,她不得不更加小心行事。
不过加强防备倒不是因为寻卿暗探徐府的事情露出了马脚,毕竟料他们也想不到有人天天趴他们家的屋顶,寻卿想着,大概是因为徐邵樊留着辽族的信物,心里不安,所以才多找些人守着,怕出了什么差错吧。
但是这样一来,即使她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了,也难保最后不会一时不慎被人发现,尤其她就在徐邵樊头顶上待着,确实有些冒险,再这么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好在这一日寻卿终于有了些收获,她在屋顶上从天亮待到天黑,腰都有些酸了,这时突然发现徐邵樊出门了一会儿,回来以后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纸书信,寻卿正要仔细去看,徐邵樊却已然迅速地看完了书信的内容,将信纸伸到烛火上点燃,像是要毁灭什么证据的模样。
其实徐邵樊这么谨慎的人,一定会小心不留下什么痕迹,之前寻卿几次偷偷翻看房间里的书信,也都是些寻常的来往信件和公文书册,没有什么收获。
而越着急要销毁的,也许就越重要,寻卿在屋顶上看着徐邵樊点火烧纸的动作不免心中有些着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徐邵樊刚在信纸的一角惹上了一星火沫子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屋顶上的寻卿和屋内的徐邵樊皆是一愣。
“父亲!父亲!徐州青他欺负我!父亲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说着外面的人好像就要推门进来,徐邵樊只好甩开烧了一角的信纸,快步走了出去。
寻卿扬头一看,原来是徐州扬那个倒霉孩子,看这样子许是又被徐州青罚了,要来找徐邵樊评理。
因着徐州扬一直在哭闹,看样子徐邵樊要处理徐州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正好现在屋子里没人,正是大好时机。
寻卿没犹豫,运起灵力将屋顶一处的瓦砖拔起来又轻轻地堆在一边,留出一个能够供她通行的洞口,随后她轻巧地一跃,稳稳地落到了房间里的地面上,没有惊动到外面的任何人。
她动作迅速,抓起被扔在地上燃烧着的信纸,灭了火之后,欣喜地发现这封信只被烧掉了三分之一的部分,剩下的也能派上些用场。
不过若是徐邵樊回来发现信纸不见了定然也是要起疑的,寻卿思索了一下,从书架上翻了一本被压在最底下的书出来,又翻开书从中间撕下来两页纸张,然后将这两页纸点燃扔在方才的同一个位置,很快纸张燃尽,地上只剩一团灰烬。
寻卿将书本塞回去,又确认了一下没有其他的破绽,这才运起轻功回到屋顶,隐匿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