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家人,也是友人,更是她最为尊敬的师父。
不过此去一别,也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再次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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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长夜,寻卿带着长思和莫念慢慢悠悠地下了山。
她暂时也没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了。
不过这走了许久还是只见一片茫茫的大草原,眼瞧着日头就要落下了,她便运起气,开始在草尖儿上掠起,飞速地穿寻而过。
没过多久,便见着人烟儿了,她停顿片刻,缓下步伐朝着那几座零散的帐篷走过去。
走近以后,发现这地方有不少人,不过多是穿着辽族服饰的老人和带着幼童的女子,奇怪的是,这些人面上皆带着些愁苦阴郁之色,也不知此处发生了些什么。
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发现了她,好奇地对着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她听不懂辽语,不过那几个小孩看上去倒也没什么恶意的模样。
片刻后走出来了几名女子,她们站在这群孩子身前,神色防备地打量着她,为首的一名对着寻卿说了些什么,寻卿微微摇头道“实在抱歉,我听不懂你们的语言。”
没想到随后又站出来一名瘦弱的老人,对她问道“你是中原人?”
这话她听明白了,回答道“正是,在下寻卿,四处游历恰巧路过此处。”
九覃山的事情自然是不能随意与外人说的,因此她只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来历。
可是听了她的解释,那群人脸上的防备却没有松懈下来,那名辽族老妇人又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寻卿思索了一番,为何她们看上去有些惧怕的模样?
随即又想到自己身上还背着剑呢,怕不是会吓着他们,那倒也难怪了。
寻卿拱了拱手,道“在下只是路过,无意惊扰,这便离去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谁知没走几步,她又被叫住了。
寻卿回过头,看到辽族老妇人冲她招了招手,道“天快黑了,外面会有狼的,不如在这儿歇一歇。”
她又看向老妇人身旁的人们,见到她们不再像方才一般紧张,便点了点头。
跟着她们一行人走进营地,能与寻卿交流的只有这位老妇人,老妇人叫让寻卿称她为阿其婆婆。
阿其婆婆对寻卿说“我母亲也是中原人,是她教我的中原话,不过母亲走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这也还是头一回用得上。”
寻卿当即了然,微微颔首道“婆婆的中原话说得很好,想来令堂也是极为有才的。”
说到母亲,阿其婆婆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色,说“她我见过是最温柔善良的女子,也是因为母亲,我一直相信中原人并不全是坏人。
寻姑娘,我见你面善,多劝你一句,如今打仗打得厉害,你一个中原人还是尽早回去的好,草原上多的是恨不得杀光中原人的,你独自在外实在危险。”
“打仗?”寻卿疑惑道。
“对啊,大辽和靖朝这一仗都打了两年了,难道寻姑娘你不知道吗?”
寻卿确实不知道,面对阿其婆婆的疑问,她解释道“我在外游历,已经许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因此不大了解这些。”
阿其婆婆这才明白过来,说“这倒也难怪了,两年前靖朝皇帝突然对大辽开战,还不肯讲和,这一战便是两年,我们大辽勇士再多也是难以支撑,如今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说着她指了指在火堆边围坐着的人们,说“这些人家里的男人都打仗去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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