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菜就上齐了,一家三口也整整齐齐的坐了下来,气氛和往日一样,严肃而沉寂。
菘蓝的母亲出生于书香之家,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典则俊雅,微微一笑,便是温婉儒雅。饭桌前,亦是十分规矩食不语,不在跟前的菜绝不动筷子,咀嚼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进。规矩森严,不乏古板。在母亲的世界观里,生活的一切都有规矩,仿佛要把活人变成机器。偶尔管起家事,说教起来,啰啰嗦嗦,冗长乏味。
父亲看起来是一个不言而信之人,为白手起家,所以性情既是沉稳,又亢心憍气,平日里也少于言笑,敬终慎始,版版六十四,是一个严肃得近乎古板又对对儿子寄予厚望的商人。
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菘蓝成长于这种家庭,虽说是众星捧月,身边却往往都是察言观色之人。他从小便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早早就将他那个少年气收敛到骨子里,从不轻易示人,所谓“良贾深藏若虚”。
命运就是如此戏剧化,举止娴雅和板板六十四的结合,组成了一个格外注重正派家风和规矩的家庭,偏偏生了有着秀美长相的菘蓝。就这样,他的一些秘密,埋在他的心底,酿成酒,化作风,落为雨,成为一个年少的噩梦。
一时屋内又冷了下来。
母亲一边给父子二人夹菜,一边对儿子嘘寒问暖,又关切询问些公司的业务。
“我前几日把张美叫来了家里,她说公司一切顺利,可我怎么瞧她状态不太好,是有什么难处吗?”
她的声音非常的柔和,眼睛发着些亮光看着儿子。
菘蓝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继而继续保持着稳稳静静的面容和淡定的微笑回答母亲。
“嗯?最近公司事情多,张姐也是太累了,我找个时间让她去休假,放松放松。”
母亲笑笑,“那就好,张美是很优秀,但你也别什么都压到她身上,毕竟人家是个女人,还需要平衡她的家庭。”
母亲总是这样,冷静端庄下一副温柔样,但她习惯用认真平和的口吻说话,总是无端生出一股威严,肃然而立。所以菘蓝也从未顶过半句嘴,总是顺着母亲的心意,他笑笑点头,答道“好,我知道了。妈,我也很辛苦的”
父亲菘铭浩原就对他生气,此时更是食不下咽。听了儿子这番话后,眸光沉寂,静默地看儿子菘蓝片刻,眼神又犀利了起来。
“你辛苦什么?你是亿辛万苦?一天到晚把事情交给别人,你都在干什么?!不好好经营公司就罢了,别给我做些丢尽我这个父亲老脸的事!”
这番话下来,母子二人竟没有了半分声响。
菘蓝脸色微变,不作声,父子二人对视,父亲冷冷地瞪着他。
短暂的静默,气氛愈来愈清冷和森然。
片刻,菘蓝的脸色明显地阴沉下来,依然是清冷无波的声音。
“爸,好好经营公司,靠的是头脑,不是每天蹲守在公司。”
菘铭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地瞪着儿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母亲拦道“我这饭还没吃几口,你们爷俩还让不让我吃了?”
父亲忍无可忍,激动的站了起来,狠狠捶了下桌子,看了一眼妻子,又盯着菘蓝怒道“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又想起那天晚上儿子的行为,立刻气得脸发白,继续侃然正色,道“你立刻和许嘉嘉撇清关系!”
菘母愕然,如堕云雾中,怔怔问道“许嘉嘉是谁?”
菘蓝微微一怔,神色间微有些错愕,他没想到父亲会当着母亲的面抛出这个话题。他放下手上的东西,站直身子,一向冷清的眸子填上了不同的温度,抿着唇,如万年寒冰地看了父亲几眼,冷笑道“你怕什么?担心我扫了您老人家的颜面吗?”
菘铭浩双目骤然一深,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只是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