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耸耸肩,打趣道“大不了,你拉我下水里,我们来一场鸳鸯浴?”
柳公子拨了拨自己的假发,眉间划过一丝藐视,不厌其烦道“我只会在水里痛扁你一顿。”
北冥有鱼假装大惊失色,护着自己的胸口,嗔怪道“柳公子,你好生凶残啊!”
柳公子一阵作呕,摆摆手,投降道“你能演好,你是谁,一壶酒的老板,你都演不好,大家饭碗都要砸。”
此时编导一声令下,两人暂停打趣行为,纷纷就位。
观众席和舞台灯光一暗,颜氏心里一乐,要开始了。
十分钟后,舞台灯亮起,观众席下悄然无声。
北冥有鱼先出场。
孤身只影,面带桃花,三分羞涩,恣意潇洒地卧躺在河上木板中。桃花飘落,长发如瀑,丝丝滑入河中流淌的水中。一手为枕,一手拿着酒杯,双眼微闭,将酒倒入自己口中。
抬手之间尽是林下风范,雍荣雅步。
一杯,又一杯。一坛酒便见了底,又被她撂入了水中,激起丝丝水花。那水中的鱼儿被吓得游离在她一米以外。
豆蔻女子,伤绝,郁郁寡欢。
片刻,不胜酒力,深醉泮畔,片片桃花轻轻覆在她的脸上。
观众焦急地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屏息静气,不放过任何轻微的响动。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谁也不出声,静穆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柳公子悄然而至,从水中钻出半个身子来,长发如瀑,上身半褐色的衫袍已湿透,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
颜氏喜上眉梢,像瞬间点亮了心中的一片阴霾,心中狂跳,脸上微红。
这美人真是令人娱心悦目啊!
台下一座皆惊。
柳公子伏在木板上,望着沉睡的人儿,眼中尽是不解,怜惜和痴迷。
看了一会儿,便轻轻跃然跳上木板,身后长长的鱼尾呈现在观众面前。怯思其饮,拿起酒杯,仰头一倒,杜康滑入腹中。
杜康烧腹,柳公子面露难色。
忽地,灯光暗去,再亮时,木板上只见一条红褐颜色的鱼儿跃于木板之中。
啊,原来是一条鲤鱼精啊!
观众席内一阵窸窣细语。
女子懵然醒来,怔怔望着鱼儿,脸上有些苦涩,浅笑盈动,道“你也贪恋这杜康吗?”言罢,则将鱼儿放回水中。
鱼儿一入水,女子又端起了酒杯,一手为枕,枕曲藉糟。
柳公子又从水中探出个头来,脸上晕红,痴迷的望着女子。
台下观众被着柳公子夺了魂,也跟着痴迷的望着那女子。
旁白传来,丝丝扣人心弦。
吾以鱼身修行千年,未曾识豆蔻女子伤绝,吾不解何故,其郁郁寡欢,不眠不休。
终有一日,趁其深醉泮畔,吾悄然而至,怯思其饮,未想不胜酒力,乍然显吾本体,女子懵醒,视吾身而笑,抚吾身归之,吾生得此,而无憾。
台下一阵怅然唏嘘。
颜氏晃神了半秒,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台下掌声便犹潮水涌动而来。
布帘缓缓拉上,柳公子像美人鱼一样伏在木板上,侧着头望向颜氏,不料被抓了个正着,颜氏引首以望,正痴迷的盯着他,目光如胶。
柳公子心中一惊,脸上现出一丝慌乱的神情,将目光收回,收摄心神。
颜氏大概是已经着迷,竟没察觉,依是花痴的望着菘蓝。
布帘全部拉上,颜氏叹气。
“美人又走了”
至此,第一场表演结束。
颜氏悄然来到后台门口,伏在门边,翘足引领朝里面张望,踌躇不前。后台中表演结束的人团头聚面,谈言欢笑。
柳公子的目光正迎上。颜氏大喜,顾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