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样走了多久,反正沿路的风景又美得各不相同,走在路上亦是一种别样的享受。李应飞心性洒脱豁达,对这般景致毫无抵抗力,不知不觉中就成了漫无目的在城内闲逛。
他转过各种颜色的街角,驻足观看了天桥艺人的表演,也沿着海风微醺的滨海路插着口袋一路倒退,甚至经过了云海学院的侧门。
直到天色将晚,火红的落日垂悬在碧蓝的海面,李应飞这才恍悟,该找个地方落脚了。
他停下脚步,回忆起走过的风景,感觉这一路走来,好像都没怎么看见有旅店客栈一类?
带着这样的疑惑,李应飞问了几个当地人,才知道原来云海城竟没有单独的客栈,只有一所由原来的驿站改建而成的巨型旅店。所有往来云海城的他乡之客,都只能投宿在那里。
难怪,那朱文墨明明听说自己要在外面住店还走的那么干脆,也不怕到时候找不到自己。还以为他是真的莽,结果感情这云海城就只有一个‘店’啊!
问明了方向,李应飞很快来到这个叫“云海驿站”的巨型客栈。
或者说,客栈群。
若不是正前方立着一个高大的铜牌楼,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云海驿站”四个大字,李应飞指不定以为自己到了哪个公园景点。
横在铜牌楼面前的,首先是一条不宽不窄的池塘,一对黑色的天鹅把头伸进水里,正欢快地捕鱼。池塘往后,次第分明地种满了各种各样高矮不一的棕榈树。大王棕、鱼尾叶、皇后葵等等将铜牌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给门口留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通道。
而通道的两旁,无一例外地爬满了大红色的光叶子花。
与整个云海城给李应飞的感觉一样,这驿站虽没有富丽堂皇的装潢,但便是这入门口,就透露着一种无需显摆的大气。
李应飞伸手抚过红色的光叶子花,哼着小调往里面走去。
穿过光叶子花的小道,却还不是驿站的大堂,摆在李应飞眼前的,是一块无边的草坪。上面有些区域种满了蓝色的薰衣草,有些区域开满了紫色的郁金香,也有的只是大片大片绿色的灌木。
金色的黄昏下,有不少的人影,三三两两结伴在草地里游玩。
李应飞随缘找了个人,问清了大堂的方向,沿着这块生机勃勃的草坪继续前行。
又过了一会,眼看草坪的尽头就在前方,前方却不是驿站大堂,而是一面平静无波的人工湖。
有那么几个瞬间,李应飞觉得自己走错了。可刚才那人明明指的是这个方向。
于是他只好再找了几个人问。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沿着这个湖往西,走上一刻来钟,再穿过一座桥,驿站的大堂,就在那湖边上。
直到这时,李应飞才咂舌了。
从过了铜牌楼往前,自己也快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吧,然而离驿站的大堂竟然还有那么远。这不过是个驿站好吧!不是湿地公园更不是植物园!这么大一片土地,居然仅仅是绿化是营造环境,实在是……太奢侈了。
李应飞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如果全用来盖房子,可以住多少人了……
终于,在走过一截曲曲折折的临水木桥之后,李应飞在湖边的小坡上,看到了入园以来的第一幢建筑。
红色的墙,金色的瓦。搭在一起,简单,却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度。
黄昏的余韵扫过金色的瓦片,最终落在朱红色墙上,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没落帝国最后的辉煌。
在那扇足足有十个他那么高的大门前,李应飞抬头愣愣地望着门顶,忽然心有所感。
这趟云海城之旅,只怕不会那么简单。踏足圣高迪星辰塔进到危楼许愿,估计也不会是一帆风顺。
不过大丈夫生而为人,自当顶天立地。什么艰苦磨难、什么幺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