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到这份上,李应飞隐隐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面对事情的真相。
“那,那你呢?”
赵从容忽然伸手,摸了摸李应飞的头,笑道“你一向聪明,这次怎么想不到了。”
见李应飞连话都不敢再说,已经委屈的快不成样子,赵从容也不再瞒他,大大方方地说道“这乾坤白垩盔原本是用来封印红叶李和这逆冲的灵气的。如今借给了你,他们就没了可压制之物。”
“我又这么强,就只有为师自己顶上咯。”
李应飞简直快急哭了“怎,怎么顶?”
“我下去顶……”说着,赵从容用最简短的语言,将之前那个计划又给李应飞说了一遍。
这其中他并没有提起董淑华曾经说过的那个计划,但以李应飞的聪慧,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条?
以乾坤白垩盔的神力,一次性将红叶李、逆冲的灵气以及李应飞自己这三方同时镇压,才是最方便、最简洁也最保险的方法!
而赵从容以他自身为轴,居中斡旋、调和红叶李和大山灵气之间的对冲,其中蕴含的风险都不用说了。单是赵从容自己,便等于变相被囚禁在了这里。
运气好的话几年几十年,等李应飞找到破解之法才能拿乾坤白垩盔来换他自由。
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和这山这水,这童颜白发的红叶李一起,永远封印在此处了!
一想到这,一想到赵从容为了自由可以拼死不从,拒不接受老掌门传下的掌门之位,如今却为了救他自甘被永远囚禁,李应飞腾地一下就爆发了。
“我不要,我不戴这破头盔!你把它还回去。听到没有,老赵!你把它拿回去封印它的红叶李!”
李应飞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就拿双手去脱额头上的护额。
然而那护额就仿佛生了根似的,任凭李应飞如何脱扯,那乾坤白垩盔所化的护额就是取不下来。
挣扎了片刻,李应飞情知凭他自己的力量是取不下这护额了。于是他猛地一发狠,就要去抢赵从容别在腰上的日月清光剑。
赵从容把身子一侧,轻巧躲过。
“够了!”
李应飞哪里肯听,一转身又朝赵从容扑了过来。
没奈何,赵从容眼睛一瞪,顿时一股柔和气墙将李应飞团团包裹,让他动弹不得。
被箍得死死的李应飞犹自不服,双手双脚快崩断了也挣扎不出。
这时他一声怒吼,一双眼睛中射出点点凶光,眼看便要不顾伤势强行点燃火焰图腾之力。
就在这时候,他额上的乾坤白垩盔闪过一圈若有若无的灰光,瞬间把即将点燃的火焰给彻底扑灭!
一刹之间,李应飞灵台又恢复了清明。
看到乾坤白垩盔对李应飞生效的样子,赵从容发自心底的笑出来。
对面的李应飞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只能失魂落魄的望着赵从容。这个一手将他从母亲怀里剖出来,一手将他带大,教他养他,亦师亦父的男子。
“为什么?”李应飞眼角噙着泪,颤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我又不可能不救你,红叶李和这逆冲的灵气又需要被镇压被封印,便只有我亲自下场了啊!”
说完,赵从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没办法,谁叫我这么强呢——”
这一次,李应飞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样一来,你最爱的自由,就没了啊,师父!”
赵从容挂在嘴边的笑容戛然而止“你刚才,说什么?”
“你为了自由,为了你像风一样的自由,连郴山掌门都不愿意做。可是从今往后,你最爱的自由,你最爱的潇洒,就没了!”
“不是,你刚刚叫我什么?”
李应飞没有回答赵从容这一句,他只是咬着牙,抽泣着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