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吴师兄也只同意帮忙打理宗门事务,对于代掌门的称号,坚决不受。”
“哦?还有这等事?”
之前赵从容也只是听陆无伤说了个大概,没有像今天这般绘声绘色说的如此详细。听陆无伤这样说来,那吴欲倒像是真的对掌门之位毫无兴趣。哪怕最后被赶鸭子上架了,也尽量置身事外,不去趟争夺掌门的浑水。
陆无伤一屁股坐下,朝赵从容摊了摊手“这也是让我最为佩服的一点。他对权力半点野心没有,甚至连名分都不要,却将整个郴山背在身上。这一年多以来,吴师兄就跟个账房先生一样,兢兢业业打理着郴山的大小事务。”
说到这,陆无伤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自从师父走后,郴山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有条不紊,平稳运行。这一切的背后,全赖于吴师兄的默默付出。”
这次轮到赵从容诧异了“以老三的城府,还有那王英伟的暴躁,他们俩人就容得下他?”
“嘿,怎么会容不下?”陆无伤哂笑一声,随即说道“吴师兄不要名不要权,又不和他俩争执,还帮他们把所有的事做完了。换做是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赵从容横了他一眼“所以你当不上掌柜。”
陆无伤立时把胸挺直了,声音也拔高了两度“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当啊!”
两师兄弟相视一笑,随即又沉默了下来。
陆无伤看着赵从容转瞬即逝的笑容,看着他渐渐蹙起的剑眉,以他对赵从容的了解,不难猜出这位旷古绝今的大师兄在为什么苦恼。
掌门师尊遇害,凶手所图的不外乎两样东西。
其一是郴山剑宗掌门大位;其二则是由郴山历代掌门保管的两大宗门至宝,神器日月清光剑和乾坤白垩盔。
其中又以图谋掌门之位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夺得了掌门之位,就等于掌握了这两大神器。
可是自从掌门师尊故去后三年之久,掌门大位依旧空悬,而日月清光剑和乾坤白垩盔这两大宗门至宝也依然安在。
看上去简直给人一种错觉老掌门不是遭人谋杀,而是意外。
因为老掌门之死没有既得利益者,没有图谋不轨的凶手。
哪怕三年后被众人推出一个代掌门,也是在对方百般无奈推脱不得的情况下,硬生生被赶鸭子上架。人家压根就没争掌门那份心,甚至于将掌门之位拱手送到他面前了,他都不屑一顾。就好像什么烫手的山芋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换而言之,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对谋害了他们师父的凶手,仍然没有半点头绪。
一想到这些,历来跳脱的陆无伤也垂下了头。
一时间,小屋内安静地可怕。
“你这次回来,没有带小应飞他们回来?”终于,还是陆无伤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闷。
赵从容勉强一笑“都回来了。”
赵从容的小阁位于雷音坪的西面。自赵从容成名以来,小阁就成了众弟子心中一块圣地,没得到师门长辈的吩咐轻易不敢前来,以免有亵渎之嫌。即便四年前赵从容叛出郴山,这样的感观也不曾改变多少。
所以十多年前李应飞和花生还没有住进来以前,小阁便显得格外清幽静雅。其后一直到李应飞和花生正式住进小阁,再到十多年后的今天,小阁依然孤绝地矗立在郴山主峰以西。
无人相扰。
四年之后重回故地,让师兄弟两人不胜唏嘘。
小阁的院子里,红扑扑的果子挂满了一树,就像两人住进小阁的第一个春天。
那年春天,花生摘下了第一颗红果子,递到李应飞的嘴边。
还没有长牙的李应飞,用肉肉的牙龈啃了一口,啃出一个凹陷的牙印。
同样的院子,同样一颗红果子树,花生看到的是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