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应飞,好久不见!你好吗!”
李应飞懒得翻下躺椅,只伸长了脖子往后看。
一张洋溢的笑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无伤师叔,你怎么来了?”李应飞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然后还是翻身站了起来。
来人正是郴山九院之一的无伤院院首陆无伤。
那天赵从容于万兽谷将花生和李应飞接回了白马镇,路上也查看了李应飞的伤势。赵从容自觉没有办法处理,随即便通知了这位郴山上下最擅长疗伤治病的七师弟陆无伤,让他火速赶往白马镇与他们汇合。
因此当李应飞一行人回到白马镇的第二天,陆无伤也已从郴山赶至,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在整个郴山,除了那有数的几个人,李应飞就与这无伤师叔最是熟悉了。没有过多的寒暄,陆无伤直接握起了李应飞的手腕,凝神细细查看。
手腕被搭上的一刹,李应飞只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气息,似一条游龙般沿着右手手腕游走于全身,将四肢百骸通通走了一个遍。
在郴山,赵从容被关禁闭的那段时间里,陆无伤时常来看望师兄弟两人。因此也可以说,陆无伤是看着李应飞一点点长大的。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人能让李应飞毫无防备地相信,那这个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的无伤师叔必然算一个。
所以当这道气息游走于身上四肢百骸的时候,李应飞并没有抗拒,而是全身自然地放松,静待陆无伤检查的结果。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李应飞和陆无伤的身边,已经多了两个人。
花生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旁,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坐立不安”四个字,翘首以盼最终的检查结果。
花生背后站着的,是木无表情的赵从容。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像花生那边紧张,但如果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沉默的赵从容才是最可怕的。
良久,陆无伤的手从李应飞手腕上撤了回来。与此同时,李应飞感觉到那道游走于体内的气息倏忽间消散不见,像是随着手腕回了陆无伤那里。
李应飞抬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花生已经率先问了出来“无伤师叔,小师弟伤势如何?到底是什么问题?”
陆无伤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朝赵从容看去。
赵从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角亦有问询之意。
“大师兄……”
“七师弟,但说无妨。”
陆无伤没来由地苦笑了一下,也有些想不明白地摇了摇头“我观小应飞内息澎湃,脉搏强劲有力,根本不像是有内伤的人啊。”
此言一出,师徒三人同时睁大了眼,对这一结果显然难以置信。
从万兽谷回来的路上,赵从容也亲眼目睹了李应飞流鼻血甚至咳血吐血。以他闯荡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才会出现的症状。他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才会立刻催促陆无伤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他甚至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陆无伤说李应飞内伤沉重,数年之内不能习武,他都能接受。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
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查不出来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李应飞明明內疾严重,已经外显于表,时不时地流鼻血和咳血,可检查结果居然是“内息澎湃,脉搏强劲有力”??
赵从容从不怀疑陆无伤的医术。他的这位七师弟,在医术上的造诣,只怕已经超过了师门长辈,在整个郴山也是数一数二。既然他的检查结果是这样,那么就一定是这样。只不过在自己这位弟子身上,有着更为严重或者说更为神秘的问题,以至于连陆无伤都一时无法查出来。
还是那句话,查不出来的问题才是大问题。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