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飞!你竟然连力魄都没有觉醒!”
少女无比讶异的嗓音横空出现在赛场上,犹如万里晴空突然炸起一道响彻天际的惊雷!
那声充满爆炸性的惊叹,直接划破了寂静的赛场,压倒了一切私语,最终飘荡在擂台上空,久久回响。
明明已经快要沸腾的场面,眨眼间变得鸦雀无声。
千万双眼睛,千万道目光,齐刷刷地转到少女身上。
这个消息,这声惊叹,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太过匪夷所思了!
郴山第一亲传会是个连力魄都没觉醒的废材?
脑子坏掉了吧?
有人不屑地扬起了嘴角;有人轻笑着对着少女指指点点,向身边的女伴显摆;也有心细者,留意到了少女左手戒指上的白光,蹙眉沉思,努力回想着什么。
“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忽然有人放声大笑。
那笑声竟是说不出的诡异、狰狞。
他笑的是那样的得意,他笑的是那样的讽刺,却又笑得是那样的落寞,笑得是那样的伤心。
他仰着头,朝着天空狂乱地笑着。
笑着。
一刻也不曾停歇。
他从来没有这样放飞自我,纵情宣泄过。
笑着笑着,双手掩住了脸面。
然后弯下腰,低下头,蹲在擂台边上,继续笑。
笑声从抬头时的狂野不羁,渐渐转变为嘶哑的低沉。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没人会料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原本以为的一场龙争虎斗,结果被挑战的一方还没来得及应战,突然冒出个傻子,然后挑战者就变成了疯子。
莫名其妙啊!
可是疯子的表演还在继续。
他呜呜的笑着,笑着,然后没有了笑,只有呜呜。
豆大的泪水沿着指缝,沿着手腕,一串一串的,滴落地面。
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
没有人了解他,没有人相信他,更没有人懂得他。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在黑暗与孤独的交替中艰难前行。
大道茫茫,步步维艰!
在修炼一途,他对自己的要求变态的严苛。整个郴山上下,再找不出任何一个比他更刻苦,对自己更苛刻的人了。
一切的一切,只为了他那近乎扭曲的自尊。
“谁能想到呢,郴山第一亲传,原来是个废材!”他慢慢站起来,双手驻在膝盖上,弯着腰,偏着头,耷拉着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所谓的天才。
没有奚落,只是觉得讽刺。
就像是上天对他自己、对所有人开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
“明德院的潜龙戒,有断潜能,识七魄的功效。赤橙黄绿青蓝紫,依次代表力魄、气魄、中枢魄、精魄、英魄以及灵慧和天冲。以你第一亲传的名声,以你得天独厚的际遇,我原本以为,你至少应是黄光以上。”
“可是你是白光啊!你怎么会是白光,怎么能是白光呢!”
郑直摇着头,一双眼里尽是失望。
随着郑直一声声的咆哮,在场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觉得那泛光的戒指眼熟,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潜龙戒。只不过通常在众人印象里,或者说,有见过潜龙戒的人,往往见到的是它发出那些有颜色的光。
至于泛白光的时候,简直几乎绝迹。要知道,就连常驻山腰的内门弟子,至少也是觉醒了力魄。
所以刚才大家才没能认出来。
一时间,擂台周围再次热闹起来。各种非议,各种冷眼,各种幸灾乐祸。
周凌峰望着由始至终没有说话的李应飞,目光怜悯。
吴言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