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枉死的人何幸?
两位公主何幸?
浪军又何以自处?”
杜如晦没理会身后的魏征与上官婉儿的争执,喘着粗气凑到王浪军身边哀叹煽情,悲乎哀哉!
软刀子招呼?
扎人心。
不像魏征硬钢。
二人结合起来唱双簧,烦人。
王浪军收回观看浮在墨水湖湖面上的浮漂的视线,侧眸着杜如晦涨红的面容,没好气的戏谑:“杜大人为民请命,奔忙的热血上头了?
当为典范,楷模。
可惜心热自知,无人分享,何苦来哉?”
“呃,多谢浪军体谅。
老朽为民奔忙不求回报,但求无过,安民报国,足矣!
万望浪军施以援手,不让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失望?”
杜如晦自知王浪军调侃自己捂在棉衣里,经受无量宫四季如春,花卉溢香的熏陶,热得汗流浃背的,又不便脱衣解热,憋坏了。
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像被火炉熏烤着,都快把人烤熟了。
好热啊!
饶是如此,杜如晦忍受着这份酷热的煎熬,头一次埋怨王浪军制作的棉衣太保暖了,害人不浅,可是不得不忍耐。
为了说服王浪军救济天下百姓,拼了老命也要忍着!
王浪军眼见魏杜二人油盐不进的态势,一边收起钓竿换饵,一边撇嘴说道:“切,虚伪。
虽然杜大人以身作则,舍身为民造福的精神很感人。
但是你如今忍着自己被棉衣捂坏身体的热度,费尽心思的劝我救济天下百姓,类似于如今的时局,自作自受,怨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换句话说,我若是你,现在就退下棉衣,享受这份繁花似锦带来的舒爽。
放飞自我,抛开拘束,不香么?”
“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杜如晦瞥眼上官婉儿在场,揣着粗气问询人生,王浪军却在怂恿,开导杜如晦放飞自我。
其实二人是在以身论天下,打哑谜。
对于杜如晦自身来说,脱下棉衣就不热了。
还能享受无量宫繁花似锦,花香四溢,带给身心的美妙,自是受益匪浅。
须知无量宫在五行阵汲取天地灵气的反哺下,创造出一处人间仙境,身在其中滋补身心,驱邪正骨,改善资质不在话下。
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福利。
一次脱变的机遇。
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反观杜如晦捂在棉衣里受害,岂不是自作自受?
只因杜如晦顾忌多多,不敢放飞自我而遭罪,怨谁呢?
换而言之,时局也是如此。
俗话说得好,今日果,往日因。
只因李二的朝廷上下所有人抛不开旧观念的束缚,再经自私自利那点算计,排斥打压,乃至试图奴役王浪军为其所用,换来如今的结果,怪谁?
若是赤诚相见,一心为国为民谋前程,哪里还是如今局面?
因此,错在人心不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惹的祸?
杜如晦恍然如梦,倍感煎熬的说道:“浪军好心胸,好气魄,老朽自愧不如!
但求浪军再给天下人一个机会,接纳浪军的点化,可否?”
“可,那是傻。
否,才是明智之举。
杜大人心知肚明,这都是被逼的,怨不得我冷血无情。”
王浪军抛钩垂钓,不吝直言打击。
不喜虚伪那一套把戏,反倒喜欢直来直去,直指人心症结。
虽然面对如今的惨局,视若无睹很冷血。
免不了背上业力的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