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防备吐谷浑东进,但也会趁我西北边军松懈时趁火打劫,说不定还会投靠北魏,此人太贪婪,不可纵容。”
胡藩说罢,沉吟良久,又道“眼下无力救西秦,但又绝不能让西秦亡国,我军若顺势收复金城河西之地,经营河湟花费巨大,还要移民戍边,这得不偿失,还是命高都督先派使斡旋,若能调停最好,若不能再出兵不迟。”
遣使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在吐谷浑与北凉全力联手之下,西秦能不能撑到冬季都是难说,如果等西秦亡了再出兵也没有意义。
可刘义符也没办法,西北局势也不容乐观,长孙翰的七万大军在西安州与李德元对峙作战,这还是六月开始,李德元预计关北有警,命垣护之调集军民扩建西安州城,并在城东七里处,在南北长城断口间修建起一道两丈五尺高、一丈六尺宽的土石墙,将这段长城连接了起来,使魏军一时难以逾越。
在援军没赶到之前,李德元手中只有五万多兵,骑兵只有一万五千骑,没把握与长孙翰决战,只能被动死守,能守多久还是不一定的事,所以西北的边防现在有点空虚。
而在洛阳没拿下之前,暂驻于河东的高道谨还要防备平阳、河内两个方向的魏军,高道谨一时还脱不开身,驻在河东的两万多关中兵也不能带走。
东路方向,暂时还不知道王仲德有没有发起进攻,屯于济阴、梁郡一带的徐州都督竺灵秀所部,有两万五千兵是归王仲德节制的,不过也是相机行事。
刘义符算了算拓拔焘的行军日期,差不多应到了河内,前锋甚至都可能到了黄河北岸的温县,那里有孟津渡可以过黄到偃师,这样刘义符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围城打援,以逸待劳。要么直接去首阳山,在邙山北面的黄河岸与拓拔焘援军决战。
只是后者有点冒险,城内守军可不会干望着,必然来抄后路夹击。不过这些都是设想,斥候会连夜赶去孟津渡刺探敌情,要到明后天才能确定。
随后,刘义符派侍卫往河东宣诏,让高道谨派人手出使西秦,再率中军渡过洛水,沿洛阳城东郊北上,在城东七里石楼戍驻营。
次日一早,赶赴黄河岸的斥侯陆续回报,黄河上静悄悄的,没有任河动静,邙山西北的河阴、冶坂有一处小渡口,已被陆万斛派兵攻取驻守,但没发现有魏军渡河迹象,连探马侦骑都没出现。
孟津渡的黄河段水流平缓,在河心处有两三个大沙洲形成的小岛,不但渡河容易,搭建浮桥也迅捷,除平县和渡口处各有两三千魏军驻守,但北岸还没魏军到来。
这让刘义符感觉有些奇怪,无论是洛阳城内的守军,还是拓拔焘的援军前锋,都应该第一时间增派重兵把守渡口,好接应援军过河,但渡口防守如此松驰就显得很是反常。
但不管如何,平县和孟津渡都要先拿下,是以一早陆万斛率兵过来合营一处,以便集中兵力攻城,并调虎贲左卫刘法章、姚颂夫率一个军前往邙山之北攻打平县和孟津渡,并就地驻守。
以鹰扬右卫赵伯符为主将,龙骧左卫耿擎旗副之,与沈文伯、申谟、杜骥、赵文俊等统兵一万余人携带部分攻城器械,往东攻打偃师、巩县。
因为在两地没攻下之前,东路军行辕王仲德要向行在传递军情,需要从嵩山南部绕一个大圈传过来,这非常误事,所以先打通路线建立联系更加迫切。
接下来中军与东路军,要互相策应攻取洛阳、虎牢周边两片区域,不过相对来说洛阳更重要,刘义符将面对一场攻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