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菜,很可能会逃跑。
最郁闷的是,刘义符明知道他们可能要撤走了,却不好先采取行动,他手中没有骑兵了,而魏军手中还有一万骑可以断后,真要全军压上还不怎么占便宜。
见胡藩在旁,刘义符就问“胡司马!你看如此战局当如何?”
此时,胡藩却是眼望着阵后方向,刘义符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灰尘漫天,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状况,胡藩观望片刻,又恻耳听了听,忽然低喝道“快传令分兵一半沿河急进……算了!臣去找陆都督!”
胡藩话说一半,急匆匆三两步跳下木箱堆积的了望台,动作飞快地爬上前方不远处的将台,交代与陆万斛了,不多时,后者立即派出传令兵往各军传达将令。
果然才不过须臾,就有战场外围斥候回禀,敌军步兵已大队撤离。
刘义符就发现对面坡地上的敌军步阵,早不知时候就已渐渐变得稀薄,而西面的敌军背后伊水浮桥距离五六里之远,此处根本望不到,敌军斥候也拼命拦截,通过斥候汇报往往是有延迟的。
刘义符满心郁闷,他可不想把这场战事打成夹生饭一样,若让敌军跑回洛阳,那无疑给攻城增加难度,待拓拔焘主力一到,那就难打了。
也就在右都督朱景符受命,在战场北面将右冀与中军右厢,共两万余车骑与重步兵调离大阵,保持战斗阵列缓缓向北推进时,阵后方向传来一阵震天的欢呼声,魏军骑兵被云骑左右卫配合两肋骑队围堵,反复拉钜冲杀之下终于还是崩溃了。
大队骑兵一时难分敌我,顺着步阵两侧外围空地呼啸向西,直扑魏军本阵,但那里列队断后的两队一万骑兵马上加速反冲过来,双方骑兵再次厮杀在一起,这让魏军也失去了真正能防备后路的兵力。
这下朱景符再无须防备魏军骑兵袭扰,步阵加快速度离开战场,顺伊水东岸沿河向北,大约行军二三十里就能到洛阳城南郊伊水与洛水交汇口处。
只需抢在撤离的魏军前面占领城南洛水桥,魏军逃掉也进不了城,要么魏军只能去洛阳西南十五里的河南县城蒯乡,那里也可以渡洛水,可河南县是小城,拓拔健与长孙道生逃去那里也守不住城池,所以情况还不是很糟糕。
战局已然明朗,陆万斛一声令下,全军再不必管什么阵列,除庞咨率大内禁军三万余人仍驻于阵地,其余依本部序列全扑向魏军阵地,那里除了一些还来不及逃掉的民夫和散兵,大部几乎都奔向河岸乘皮筏子,大部分则走南部浮桥逃掉了。
东南伊阙口大营内也没剩下多少魏军,浮桥则已被砍断绳索,各种断木漂浮在河面上燃起冲天大火,一时没办法过河追击,但魏军浮桥头的大营来不及纵火,剩下许多粮草辎重和干木料。
陆万斛当即命士兵拆除大营,就地选取木料捆扎木筏,用一些羊皮囊吹气后收紧气口绑在木筏底增加浮力,连午膳也顾不上即刻渡河攻打对岸的戎城。
刘义符命留下一个军打扫战场,搜救伤兵,清点人数,只等了小半个时辰,魏军被迫留下断后的一万骑兵也被击溃,剩下四五千骑往东北偃师方向逃窜。
此战云骑左、右卫与充当两肋的共三万余骑兵伤亡六千余骑,几乎失去了一个军还多,这次有了更好的甲胄防护仍是如此惨状,让刘义符大为痛惜。
但不过小胜一场,未竟全功自是宜将剩勇追穷寇,随后率步骑稍作休整,沿伊水东岸向北推进,直扑洛阳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