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牲,然后率一众学子们行拜礼,再由主考官江夷训话,着重阐明科举新制沿袭秦汉,优于前朝九品中正,以更公平、更合理的为国选才制度,从而富国强兵的重大意义。
待吉时一到,学子们依试前发放的木制学籍考牌号依次入场,这是之前在学宫外的广场上,依前次应试名次文书,不论州郡籍贯而随机发放,学子们只带笔墨纸砚入场,都“登仕”的级别了,吃、睡、住当然由官府。
至于作弊,刚兴趣的一种考试方法,很多人还没摸清套路,有中书监这样的高官主考,试题外人很难掌握,作弊就等于作死。
学子们进入学舍考场后,刘义符也就到学宫衙署,调出十名一甲首名学子的名册、前一次考试试卷翻阅,能考取一甲的都是秀才科,成绩还算不错。
江夷忙完各个考场后也回了衙署,见刘义符还没回宫,便上前见礼后自在旁坐下,笑道“臣不知往年荆州举办的一次制科如何,这次制科的题目对仕人来说却是相当难了,也不知能不能录取到一半。”
“无妨!无论甲、乙榜,甲一还甲二,或者未能上榜,理论上已都是可用的人才,只是中试者可以留京补入各部衙观政入职,未中者再入太学就学一年转州郡,而甲榜者有个更好的地位,但全都没有政绩,谁知道品行如何?”
江夷时年四十多岁,闻言抚须一笑道“也好!三年磨戡下来,总能出几个才德兼备者,如此我等我也后继有人了。”
“江卿正是年富力强,此言却有些暮气啊!”刘义符哑然失笑,又道“朕刚观阅了五份旧试卷,答题者言谈不俗,不知可作得准?”
“州试为朝廷统一赐发试题,虽为州学祭酒审题,但却是在任州牧主考,刺史府官员监考,应无弄虚作假的可能。而京试更是最终把关,若两次应考成绩相差悬殊太大,那就有理由怀疑,必须择日重考一次。若果查出作假者,必追究主考官相关责任。”
刘义符微微点头道“这样朕就放心了,科举选才要逐步形成定制,新修律法应考虑到作弊轻重程度的量刑,即是学子、官员也不能对律法毫无敬畏。”
刘义符虽这么说,但其实也很无奈,这年头的士风是很豪放而宽和的,官员只要不是犯了大逆,或与朝廷对着干,不把上级文书或诏令当回事,一般都是贬谪或罚俸,甚至不用刑,被处死或伏诛那都是大罪。
六七天后,制科成绩优异的三十名士子名册及试卷就呈递进宫了,刘义符综合各学科成绩将甲一榜十名士子选定,其余退回国子学,并将勾定的十名士子答题试卷移交中书监存档。
随后本科录取学子名录也递进了宫内,仅录取了两百九十一人,竟有三成二的学子没有过关。到公布发榜的日子,既没有殿试,也没有走马游街,更没有当廷授官,赐宴就更没有了,一切都显得平平淡淡。
一个是科举制度还在草创试行阶段,另一方面是刘义符压根就不想故意拔高等阶差别化,搞出什么状元、榜眼、探花,一下使一甲中榜者身价百倍,然后未来的宰辅人选就只能在这些人中打转,这于皇权来说无疑是自缚手脚,极大压缩了宰臣的选择范围。
虽也有一甲、二甲、三甲和乙榜,但是他们之间的等阶并没有显著的差别,只要中榜都是“登仕”,不过授官级别、或留京、外放的待遇有所不同,只要勤勉任事,做出政绩来,七相、九尚书、七寺卿,这等高级别官职,大家都有机会。
韩非子有言明主之吏,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夫有功者必赏,则爵禄厚而愈劝;迁官袭级,则官职大而愈治。夫爵禄而官职治,王者之道也。
自古以来把文章做得天花乱坠,书读得太多的总是心思深沉,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却没什么实际治国的能耐,而起于基层小吏者多知民间疾苦,把中榜士人拔到无限高的级别,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