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猎猎,已有三四千步卒汇集在旗下整队,后续还有更多败兵正从河桥上通过。
“他娘的……这老匹夫还跑得挺快,陈某今日就追定你了,看你能跑多远!”
陈珍叫骂了一声,转头一望,身后跟上来的士兵除三百骑亲卫只有一两千步兵,冲下去夺浮桥没什么把握,便命士兵分散成每两百人一队沿山岗布防拦截,待后续追上来的兵力多了,再下山岗一战。
娲谷水西南二三十里的战场上一片狼籍,后军大将贺愔正在调派士兵打扫战场,高道谨则严守中军将台,派士兵收容战俘押往西北处的大营看守,这时邓龠和胡崇之已分别夺下魏军大营和夏阳城,派传令兵过来回禀,但要点清物资,统计出战果还要一两日。
刘义符带着一队班剑侍卫骑着马在战场外围巡视,他是在察看骑兵主战场,这一战下来,一万五千骑兵才剩下五千五百余骑,且基本上是人人带伤,后军两肋的骑兵几乎伤亡殆尽,只剩下一些逃散的,重骑兵剩下一个旅还多点。
这损失比想象中的还大,主要是魏军重骑兵配置高达五千,在后军方向是各五百骑,东南两千骑,步阵正面也是两千骑,给步军前阵也造成巨大的损伤,若非重步兵顶上去,整个前军都可能被打崩了。
三处场地转了一圈,刘义符很快就发现,禁军骑兵大多是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脖颈或面门脸额、眼睛中箭者最多,这全都是脆弱部位的致命伤。
许多士兵的身体已被战马踩踏得惨不忍睹,但魏军是蓝色军服,用的是白羽雕翎箭很好认,而禁军士兵们是红袍黑甲,用的箭矢除弩矢之外,统一都染成了红色,颜色上就不一样。
刘义符心情沉重地打马走向中军将台,心里寻思着,重骑与重步存活率较高,多半是因为有面甲,脖颈防护也更好,而轻骑兵们都是普通秃脊铁盔,并没有配面甲,在正面对上以骑射起家的魏军时就很吃亏,而马术上更是天生的劣势,难以弥补。
游牧民族一向以骑兵见长,从娃娃起就在马背上玩弹弓、玩弓箭,而禁军骑兵一般才训练两三年,这还是打回建康后合并了北府兵老班底,精中选精重编的一万五千骑,在荆州时练出来的骑兵,被筛掉一半编为荆、扬、淮三州骑兵。
骑兵的选编与训练,数量是很难代替质量的,一支垃圾骑兵与精锐骑兵对阵,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屠杀干净,要想练出一支可匹敌鲜卑人的骑兵,看来还得从仇池、宕昌、邓至羌、氐中选取兵源,似乎东汉、三国曹魏、蜀汉都这么干,只是后来内附的羌氐太多,到西晋被司马氏玩脱了。
至于关中羌、氏那基本上已经养废了,已经与汉人骑兵差不多,以装备精良的禁军对战胡夏骑兵还能稳胜一筹,那都不用考虑。
但这些都是后事,接下来刘义符准备停驻夏阳几天,给这场战事善后,并分兵打下黄河三渡口,在奚斤主力被歼灭后,河东应该很空虚,而且中条山北面的解县大盐池,柳谷、平陆两大铁矿一并收复,到时让拓拔焘拿牛羊战马来换,想想都有点小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