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再作大用。
“宋云亭!作为州郡中基层官员,应深知郡县弊政,可有需要面禀上书的吗?”
“微臣以为,州郡改制甚好,但县以下乡里庶政仍较为混乱,每逢刑事要案,宗族豪右多有包庇隐瞒,或私下处置,滥用私刑,乡党意识牢固不破,郡县应加强对基层坞壁的整治,否则县级官吏政令不通,甚至为乡豪所掣肘,为政甚难矣。”
刘义符微微颌首,问“那你对此有何良策?”
“若要整顿乡里,必先分化豪宗大族,此辈数百年长居一地,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家族口数倍增,兼并田地越来越广,必从口数来加以分解。”
宋奇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接着道“微臣在汝南任上曾盘算过,郡中户一万三千,口数八万九千,然大族人口就占了其中一半,人丁最少的霍氏居汝南七代人,口数七百三十,算上家奴隶役有千余之数。若要分化其族,莫过于以房系拆分,因为豪族嫡庶房、亲远房之间本就有家产分配不均的矛盾,若官府居中裁定,鼓励分出房系,不少大族子弟是乐见其成的。”
刘义符听得双目一亮,按房系拆分明显地降低了阻力,一个房系可能是四五户,或十来户,但豪族往往是多个房系并在一起只算一家,若是这家族中有几个为官的,那更是免税的。分拆之后就多出许多户数,家奴什么的也要勒令释放一些,口数也会成倍增加,这些都是纳税的基础。
“你的提议很有可行性,这样吧……待来年开春回任上再多加调查,择时机上一道疏状,可明白了?”
“听闻中府即将东征,臣也期盼陛下早日正位!”
众官员告退后,刘义符让陈裨去召张维、天水郡丞陈远琪、郡尉辛澹与昨日回荆州接任司农卿的柳凭与柳元景父子,经过丰城侯夫人冯娘子打听,柳元景还没有婚约,想也是,原本这个年纪,柳元景还在从师就学,并未出仕,不过现在他的人生命运已悄然偏离了轨迹。
只等了片刻,前者三人先到,张维俊朗苍白的脸居然多了几分血色,想是去吐谷浑时风餐露宿晒黑了些,仍显得有些病态。
而号为“白袍帅”的陈远琪与想像中高大魁伟有点不搭边,中等身材,其貌不扬,行礼时意态淡然,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很有几分儒雅之气。
刘义符目视张维示意,却对陈远琪道“朕原以为白袍帅当是蜀汉赵子龙一般的人物,不想并无甚特别之处啊,那么陈郡丞治两万流民是如何做到的呢?”
陈远琪微微拱手道“无他尔,安其心,供其食,医其疾,臣并未刻意招揽,流民自愿附从,只是……人越多越不易供需,陛下北伐,可算是救民于水火,也解了臣的燃眉之急。”
刘义符笑道“秦、泾二州如今情况如何?长离川马场可曾兴建完善?对了……冯晏的那五千匹战马带回了吗?”
“已经在长宁郡移交给太仆寺苑厩,不过加上东、西两路军缴获,一共是九千匹,河曲种马则只能在长离川放养。”
这下骑兵又可以扩军了,但战马消耗马料太大,刘义符又惊又喜,接着询问了辛澹郡兵事务,那多是安置的流民,混以部份杂胡骑兵,共九千兵额,人数有点多,可算上马场守卫就不多了。
照例是赐官服加印信,赏些绢帛之类,陈远琪与辛澹退去,未等开口,张维从袖袋里取出一本奏疏呈上,刘义符有些惊讶地接过来一看,主要是有关吐谷浑、北凉、西秦三者之间的事,内容有点长,大概有上万字的文言文,于是翻了翻便放在一旁。
“伏俟城之行虽失败,但其实无关大局,中府也要收复朔州也力有未逮,你的策略也不算全无所获。”
“时事瞬息万变,臣也是始料未及,西秦王太过急于求成,想要一举歼灭北凉,未料战事迁延日久,部属不愿承担补给而叛逃,吐谷浑虽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