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会再强攻了,攻城……他们不行,不过是驱赶牧民杂兵送死。”
“那赫连安路于会不会撤走?其主力是骑兵,战斗力仍在,恐怕还是避免不了要在郊外正面决战啊!”陆万斛皱眉道。
见陆万斛有些纠结的表情,李德元讶然问“怎么?陆将军有何高见?”
“若从关陇大局上来说,我们的战略任务其实已经完成,据军报,高司马于小槐里破赫连韦伐部五万,我军克复天水,赫连助兴部已被打残,胡夏疆域与军力已去一半,按理说,该给他们留几分实力防着河东魏军。而赫连安路于南下是救安定,如今安定已失,他一定不会久留。”
李德元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我军若不击败赫连安路于,高平镇就很难收复,这会给以后的豳州安定留下一个隐患。更何况,中府的战前策略是连高平川与与祖厉川之间的高地一并拿下,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力所不逮,可无论如何,高平镇必取。”
见李德元意态坚决,陆万斛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话锋一转道“此战之后,某想留镇于安定或赵兴郡那边,必须想办法赎回家兄,还有原冠军将军毛修之,到时还望向陛下说合一二。”
李德元笑道“这就不必了吧,陛下深明事理,陆将军自行请示即可,陛下必定准你所请。”
当日下午,李德元调派士兵修整城防,清点战果,共斩首七八千级,但到申时,夏军全面撤归大营,次日凌晨果然渡过茹水沿来路向西遁走。
李德元闻斥侯禀报,留陆万斛守城,率一、四、六、八与梁州兵一个军,加骑二一军,一营黑矟重骑,一旅长刀手与锤斧手重步,另加一个军的辅兵,计四万步骑,走茹水北岸急追。
因为从安定到固原有南、北两条路,南路走阳晋川西行四百里,到六盘山东麓的泾阳就要折道北上朝那,然后才到高平镇(即固原),而北路可溯茹水河谷直往朝那,反而要近一点。
不过在西面九十里的白草塬、两百五十里的马渠塬各有一道山谷相通,因双方之间只差了小半日的路程,李德元料想赫连安路于必然走白草塬折道向北,便一路急赶直往白草塬北面的山谷地,那里也是山梁沟壑纵横的地方,但有很大片的荒原,适合骑兵铺开野战,但对以步军为主的宋军却不是太有利。
当日黄昏,李德元率部赶到白草塬北面,冬月正是枯水期,茹水泥沙河并不深,大军涉水而过,在一片河弯缓坡地布阵警戒,并分派士兵们背河扎营。
仅半个时辰后,赫连安路于就随后抵达,在河南岸二十里的荒原地驻营,李德元猜测,赫连安路于这一路走得不紧不慢,似乎有意让己方追上,否则全骑兵的马队如果急着赶路,丢弃一些驮马、驴骡携带的粮食草料、牛羊,短时间内还是比步军快得多,绝不是一天就能赶上的。
此时太阳还没落山,晚霞映红了天际,士兵们还在挖掘壕沟,另一些从河北岸砍伐木料运过来竖栅筑营,冯晏率一个军的骑兵在数里外游戈遮护,既防着敌军袭扰,也防敌军随时逃走。
通过斥侯的侦察,冯晏得知夏军也在扎营,防备也就不那么严密,可才一两刻时后,南面的荒原上竟传来如雷的马蹄声,这让冯晏大吃一惊,忙喝令亲从吹响了大角,召集散开数里之远的骑队集结。
“敌袭敌袭!各旅营速速归队!速速归队!”
传令兵四出,大声呼喊,沿途各路散骑队急匆匆回返,归于冯晏的将旗之下,紧张忙碌地排成梯队,列锋矢之阵。
须臾,夕阳之下,起伏的地平线上就出现了一支胡骑,如一张黑毯快速铺展,顷刻间就到了两三里外,却渐渐聚拢,并没有再前进。
此地一马平川,若是要突袭,就该借助马力直接进攻,这让冯晏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他惊疑不定时,对面夏军中数百骑打马小跑出阵列,簇拥着一名大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