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队形在后快速跟进,沿途平原上到处有敌军散乱的人马尸体,以及一些己方掉队的伤兵。
至下午申时到小槐里附近,就见敌军步兵近三万,一半已涌进狭小的城内,另一半还进不去,只得依城列阵,而骑兵仅剩五六千骑,正遭到邓龠与苑纵夫的夹击,步军在后方无可奈何。
高道谨大喜,立即以宠咨、杨毅各率本部一万余步卒沿郑国渠河岸迂回直击其后方步阵,以张冀、刘法章为前阵,与中军在城南展开,直接开始攻城。
小槐里城墙不过两丈高,原本只是一座坞堡,上万步卒在东、西、南三面围攻,这让刚逃进城的敌军大为惊恐,无数的简易大木梯刚搭上城头,其北门便大开,步卒狂涌而出,与城北列阵的步军一起如炸窝的蚂蚁般疯狂逃窜,一下就跑得平原遍野都是。
步军一崩溃,早已疲惫不堪的宫卫骑兵跟着崩了,军将再也弹压不住,敌骑不听约束四面逃亡,几无太大伤亡的宋军骑兵随后掩杀,步军也再不管什么队形,一直向东追击,沿途到处抓俘,到傍晚天黑时,竟一路追杀五十多里,到了始平郡治槐里西郊。
赫连韦伐仅率三四千骑逃进城内紧守不出,步军几乎损失殆尽,其部将叱奴逢干、及大小将主、军主、幢主数百人逃跑途中被俘获。
高道谨率部赶到,在城西五里扎营,这一夜到处有途中跑散的小队士兵押着夏军俘虏回营,至次日上午,俘敌人数已达两万余人,可算是大获全胜,缴获暂时无以统计。
当日,高道谨仍驻营于此休整,将夏军俘虏挑选,择其汉军士卒押回美阳,匈奴与羯胡、粟特人一律斩首计入军功,并与城内赫连韦伐对峙,同时分调各军逐步撤归美阳、陈仓,接下来,陇东之地要分两路北上。
高道谨打算留魏像率一军继续镇守扶风、武功郡一带,以安泰率一军回师镇守陈仓,命贺愔率两军步骑自岐山之西北上阴密以攻打安定,自率剩下大半兵力,待回归美阳稍作休整,携带上一批军需辎重自杜水北上,取新平便可至安定,届时东、西两路大军可在泾阳、高平一带会师,不过北面仍有胡夏重兵,战略任务仍然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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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谷城内,辎重粮草屯集日渐增多,库房已经爆满无处可放,刘义符已经在准备北上天水,反正仇池善后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有王景度在这里坐镇调度,也不至于出什么反复,而且仇池氐人对于归降刘宋朝廷,竟也没什么太大的抵触,基本可以放心了。
近日以来,东西两路战报陆续传回,一阶段战略任务顺利达成,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艰难,主要是做足了准备,又是中府禁军为主。
只是战后的事情有点麻烦,陇东之地还有一定的豪族可以招抚,而秦州之地汉人口极少,既无法获得补给,又无人力兵源保境安民,必须得迁移一些仇池氐人、南秦州侨民回归祖籍之地安居,以保其境,所花费粮草开支极大。
从临洮也传回消息,张维、柳元景已沿洮水北上,快到了苑川,若真能从吐谷浑借到一支骑兵从西秦借道,沿黄河往东北收复灵武,到时又要分兵镇守,补给线从泾州高平川、萧关往北也仍是太长,这让刘义符一算算路程都感觉头皮发麻。
可是不趁机一举拿下,西秦就会东进一口吞下,那时盟友就成了敌人,只有从一开始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将其死死限定在黄河、祖厉川以西,让他去打凉州,与沮渠蒙逊死磕,这样才能保证关陇之地尽在可控局面。
十月正是粟子收获的季节,梁州索邈与益州沈叔狸各调来数十名州郡官员,以及一军青壮押运着粮草、家什农具赶到了骆谷城。
这些民夫都是南迁侨民,将随军回原籍安家,暂编为军属屯户,只待秦州收复就可以在城郊翻耕土地播种冬小麦,以尽可能保证边军粮草自给自足。
民夫们先北上,但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