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兴率部进军路线,抵达的时间与兵力等,细细一思索,与刘伐奴商量几句,立即决定遵命照办。当即以刘伐奴率一旅回援营寨,自领四旅绕过段谷东北的山地,直往董溪北口。
董溪是一条发源于麦积山内的小河,自南向北流经段谷汇入渭水,与秦州州治上邽城南西、东走向的籍水河口几乎汇集在一处,形成了一大片荒芜的平原河洲地。
此时日色已近黄昏,此地离目的地尚有三十里,贺安平率部一路急赶,不想还没到溪口,先行一步的斥侯回报,那溪口驻有两千胡卒,扼守溪岸边要道,但未被惊动,目前还没什么防备。
看来赫连助兴倒也没糊涂,贺安平抬头一看天色,一轮红日快要落下了远处的山峦,时间不多了,必须得抢攻。据斥侯侦察,董溪北口两边的山坡并不是很陡,贺安平调出一个营的弓弩手先上山绕到谷口上方的山林里,待机居高临下袭击,而本部则缓缓靠近过去。
山口前地势开骤然开阔,贺安平率部一出现,敌军立即发现了,随之敲响警钟,不过他们没修筑什么防御工事,只在山道口处摆设拒马架以长矛,胡卒多在拒马后匆忙列阵,以待迎敌。
贺安平一挥手,两旅士兵涉水跨过小溪,四千余士兵沿溪两岸而进,距敌阵前百步纷纷放箭,密集的箭雨倾泻而去,敌军举盾猥集成一团,仍无法避免宋军强弩的远距射程伤害,不少胡卒中箭栽倒在地,发出声声惨嚎。敌军也试图放箭还击,射程远远不够,箭矢散落在溪岸边,插得地上密密麻麻都是。
连续十轮箭雨后,这支敌军步卒有点扛不住了,后方已出现三三两两的逃兵,有的惊恐大叫着跑回溪谷内,有些干脆扔下兵器冲进了山林。
在一阵密如骤雨般的鼓点声中,宋军停止放箭,全面进击,再不管什么阵列队形,密集的人群从两侧直扑向山口,这使得敌军更为惊恐,一下崩溃,敌军胡卒再不遵号令,成群结队撒腿狂奔。
夏军步卒如此不堪一击,迂回到山坡上的弓弩阻击队都没能派上用场,这让贺安平有些意外,立即指挥全军夺下山口停止追击,再增调一营至西侧山坡上待命,以剩下三旅士兵布设两道防线,在道口前后挖掘断壕,收集土石垒筑起半人高的土墙,以待敌军大部。
他刚做好这些,南面山谷内就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接着是闷雷一般的马蹄声轰隆隆而至,直震人心魄。贺安平登上道旁高处一望,就见大队骑兵如一股洪流般奔涌向谷口,后面溪谷内还有大群乱兵紧随其后狂奔,似有什么恐怖的异兽在追赶一般。
“传令!准备作战!”
夏军有大量骑兵,如此势头也不知拦不拦得住,贺安平大喝一声,士兵们一下忙碌起来,各自检查武器,布置防御阵地。
只片刻,大队敌骑冲到了谷口,一时收势不及纷纷落入横挖路面的壕沟之时,翻倒成片,人喊马嘶。敌军还来不及有何动作,道口土石胸墙后传来一声梆子响,弓箭手成排起立放箭,与两侧山坡上密集的箭雨飘泼而下,顷刻间表成了三面打击。
冲在前头的敌骑一下死伤大半,剩余的乱成一团,有的打马往回跑,有的干脆跳马,试图集结步战,这样一集拢形成大堆人群立马又成了弓箭手重点照顾的靶子。
敌军前队残兵退回溪谷,很快重组了一支千人的骑队,这次没再走小溪两岸,竟是直接从溪水中直冲而下,倒是没了阴碍,可两岸的箭雨仍持续打击,成功逃出谷口的敌骑瞬间就折损小半。受伤翻倒的人马在溪水中翻腾挣扎,很快把溪水搅得一团浑黄,并渐渐染上了暗红的血色。
贺安平匆匆布置,还没想到溪水中可直接出谷,若再调动士兵沿河阻击已来不及,兵力一分散反容易被击破,只得持续放箭。
数千骑兵冲出去飞快逃走,后面成片的步卒就没那幸运了,两道三百步长的一段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