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引魏使柳太守、谒者仆射胡觐南下途中多次谈话,均未提请他意,只是希望布帛、粮食、药材、庶糖、茶叶的交易量能增加,这一点臣不敢轻易松口。不过臣也自做主张试探,景平元年被魏军俘虏的司州刺史毛德祖、将军窦晃仍被软禁,未曾降附索虏,陛下或许可提此条件,看能不能把这二人讨要回来。”
刘义符闻言一楞,双目一亮,窦晃是毛德祖部将,景平初毛德祖死守洛阳,形势万分危急仍不肯弃城而走,檀道济、王仲德明明可以支援,却视而不见,直到檀道济稳住青州回师徐州,洛阳还没陷落,毛德祖困守孤城近半年之久,直到粮食耗尽才城破被俘。
“宠太守能想到这一点,可见亦是忠义之臣,毛德祖、窦晃等忠贞守节,朝庭不能辜负了他们,必须要设法赎回,对了……此二人家眷在何处?”
“陛下!其家属在建康,因司州边境不稳,州郡官员家属都留在朝中未随任,朝庭应该没有人想到他们,可以传令贺安平迎其家人来荆州。”郭叔融皱了皱眉,又道“只是被魏军所俘的将领并非毛德祖一人,而是有十几个之多,若要迎其家眷,那就要全部接来,这只怕不易办到。”
刘义符道“兵声曹咂了那么多钱下去,是到大用的时候了,让贺安平想想办法,一定要办妥此事。”
“陛下!若遣使访魏,臣愿效劳!”宠法起主动请缨,又道“景平元年尚未发生建康逆变之事,毛德祖仍是陛下之臣,陛下要迎回其人名正言顺,而且陛下如今正缺能臣干吏佐以大业,一切皆在情理之中,魏主没理由再扣押。”
确实啊,宠法起说得太有道理了,趁着互市之机派使正合时宜,见郭叔融也连连点头,刘义符当即就准许道“好!宠太守可接待魏使等上一些时日,朕稍后即派人回荆州传令副使北上。”
“陛下!却不知副使何人?”郭叔融听了有些惊讶。
副使的人选非常重要,必须要趁机把细作撒到魏境去,刘义符想了想道“杜令琛为副,柳元景、宠越为护卫如何?”
“柳元景与宠越等年轻将领去历练一二亦无不可,但若以窦应期为副更合适,因景平初其兄窦应明为弘农太守,亦被魏军所俘,还有原始平太守宠咨曾在毛德祖麾下任贼曹参军,要么以宠咨亦可。”
窦应期的官声并不好啊,宠咨还有这样的履历么?刘义符却没什么印象,顿时有些汗颜,但宠咨要留下来带兵,只能以窦应期随宠法起出使。
事情大概有了谱,刘义符便让宠法起去领魏使来见,随后移驾州衙大堂,只等了须臾,两名身着绯红圆领窄袖长袍,头戴尖顶突骑帽的文官被领上大堂,前一人腰系青玉带,手持牦牛尾节杖,自是正使柳平。后一人腰系犀角带,突骑帽上装饰似乎也有点不同,应是副使胡觐。
刘义符注意到,这两名使者留在堂外的随从士兵都内着左衽交领短衫和小口裤,外穿袴褶,服色也是绯红,袴褶是一种低领敞口无袖,上身如背心马甲,下如中长前开口裙的连体衣衫,但前开口又有对襟的排纽,显是可以扣合。此时北魏还没正式汉化,胡风仍然很重,这也是鲜卑胡人的一种服饰。
“吾大魏使者柳平,奉吾皇之命,代问南朝陛下安好否?”
南朝陛下?这听起来十分的恶寒,刘义符听说,北魏君臣私下都自称为继曹魏的正统,而称南朝为岛夷,这让人啼笑皆非,不过此时如此相称也算是尽了礼数,没有直接打脸,刘义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朕躬安!魏使平身!”
“吾此来,首先恭喜南朝陛下旗开得胜,稳据荆襄,进窥三吴,想必不久便可克复建康以正大统。而南朝叛臣此举,吾皇对此深以为其不忠不义也,对陛下也深表同情,故遣使以通好,并以民之所产互通有无,互利互惠,增进邦交。”
因为魏使是有所求,而己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