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没有阻力,心知敌阵被一劈两半,彻底凿穿,但前阵仍没有减速,也没有兜转,而是继续直杀向敌阵那高耸又非常显眼的大旗。
但敌阵显然也看出来了,那大旗向前一倒,一下就看不到了,四面又是一阵阵枯燥无聊的轰隆隆燥响,可很快穿阵而入的敌骑多了起来,宋骐打起精神,开始捕捉正前的目标,只是亲兵骑从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始终只能跟着马队奔跑。
当前方视线再次开阔时,意味着敌骑中阵也被打穿,这次马队终于转弯,并减速汇合整拢,宋骐勒马转头眺望,战场上到处是重伤翻滚的人马,少数落地的士兵侥幸未死,拄着环首刀爬起试图逃离,但很快两方的马队又再冲杀向战场。
占着重骑的优势,每次冲锋都能将敌阵打穿,到二轮时再整合,双方兵力已是相差无几,都只有三千余骑,而第三轮时,敌军终于坚持不住全面崩溃,散骑左冲右突,四面狂奔逃离战场,敌阵竖起大旗也无法招引骑卒们聚拢,最后那数百骑居然也远远地向东南逃跑了。
一阵“呜呜呜”的大角声吹响,不及清点损失打扫战场,三千余骑重新汇合到“宋”字大旗下,而踏虏营两百余重甲士兵们都下了马,在休歇马力。
宋骐手挥马鞭打马而出,遥望北面激战正酣的步阵,大声喝问“踏虏营将士们!可还能再冲一阵?”
“杀杀杀!”踏虏营士兵们手持长槊,齐声大吼。
“很好!上马!”宋骐大笑一声,喝道“亲从速传某将令,命左右两军从南、北包抄过去,踏虏营随某直冲敌阵之后,决死一击,生擒段宏那老匹夫者,官升三级,赏万钱!”
中军士兵们一阵欢呼起来,待踏虏营重甲士再上马为前队后,宋骐亲率中阵六幢跟上,再次打马加速疾奔,没了敌骑的阻挡,不多时就绕行过去,敌军步阵之后正有一排排的士兵在紧张地竖起大橹,架设长矛,但还没有齐备,阵列正有点乱糟糟。
在重骑队为锋矢狂猛地奔袭下,敌方步阵一下被冲撞出一块大大的凹陷,但在二波、三波梯队持续猛撞下,那凹口越来越大,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一大片,后续梯队继续突入,将破口越搅越大,渐渐向里侧扩散蔓延。
“中军中军……”宋骐率亲从骑队跟着突入敌阵时,见前方踏虏营在分队左右冲撞,连忙大喝了一声,可这时马速却一点不能降下,还得不停地打马加快,保持机动冲锋。
重骑依靠的就是速度,先突入的不少士兵连人带马被敌阵步卒以长矛捅翻,但大部份得了提醒,再次加速狂奔,这样也给后续马队腾出了空地,连破开两个方队的步阵后,前方出现了一条阵中传令兵奔行的马道,骑队沿此道而行,无所阻滞,马速全面加快。
这时虽然离那中军将旗还有着不短的距离,但经过这一段空道马速再次提到极致,四面阵中都是站立的长矛手,又没大橹的防护,一下被奔腾的马队冲得大溃,随着突入的马队越来越多,敌方后阵全面崩散,士兵们丢掉兵器,乱纷纷奔逃。
失去骑兵的遮蔽,而前方李德元部再无保留,全军调出发起了猛攻,而左右两冀也开始被轻骑袭扰骚乱一片,段宏终于感到莫大的压力。
“段都督!前军已经快顶不住攻势,快率中军撤离吧,左右后三阵已经崩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管义之这个竖子,有如此多骑兵竟然就此先败逃,老夫决不饶他……”段宏是段氏鲜卑人,曾仕南燕,因与慕容超不和,义熙中降附,已经年过五旬,头发花白,此时脸色阴沉似水,恼怒地大吼。
“段都督!得罪了!”
左右亲卫牙从可不想成为俘虏,一名校尉打了个眼色,一齐扑上前将段宏架上马,数百骑挟持着就打马奔逃。
“你们好大的胆子,快放下老夫,我军还没有败……”
段宏前脚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