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起身,刘义符随口道“还没尝过你的厨艺,看来有口福了,你随意吧!”
沈妙姬带着婢女走了,然而刘义符注定是事多的人,一名在后院门外值守的内侍出现在后堂门口,手拿两折文书躬身举过头顶,却不敢乱了规距上前直奏,目前只有乔驹子和韩龟寿是有正式职务的内侍,其余还有六个年轻的,但刘义符一般不理会他们。
“何事?”乔驹子立即放下托盘,几步迎出门去,将文书接过,飞快扫了一眼,回榻前禀道“官家!有襄阳发来的急奏!”
刘义符重重呼出一口气,做这种精细活儿其实是很累的,便坐起身来,将鹅毛笔递给乔驹子,顺手将奏章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奏章是吉翰所上,但内容就有点头大了。
竟然是北魏朝庭派使者南下,至襄城郡向南阳太守沈道兴递交了照会,但正本国书还在使者手里没入境。吉翰目前还在襄阳安排南下之事,打算将工曹、尉曹、兵曹诸工坊及水师船匠先迁到荆州,然后中府再南下,他先收到了沈道兴的急报便转递,同时自己也上了一道奏章。
刘义符将吉翰的奏章看了一半,马上转换看沈道兴的,这本只是奏事,未附带任何个人意见。时间是七天前,魏使派军将至边境向鲁阳关守将递上照会,言辞颇为诚恳地表达对刘义符处境的同情,并想要建立邦交,但这些只是场面上的,真实目的是想要互市,甚至还隐晦地表达了联姻和亲的意愿。
刘义符猜测,看来是柔然南下让拓拔焘感觉到了压力,互市才是他们想要的,和亲?那只是说说而已,且不谈有没有诚意,刘义符若真敢答应,这就会成为建康朝庭攻击的借口,还会让一步份暗中观望的江东士族离心离德,一点好处都没有。
其实在先帝永初三年,北魏前主拓拔嗣就玩过和亲这一手,也是使者都到了刘宋边境,听说先帝驾崩立马就跑回去,随之调大军南侵,夺取了洛阳、虎牢、滑台、碻磝四镇,战事从永初三年冬进行到了景平元年春夏。
再换吉翰的奏章后半部份看完,吉翰言称与中府一众官员商量过,都对此事持反对意见,不过刘义符仔细想了想,却有些不同的看法。
若说魏使趁机打探虚实的话,景平元年一战魏军就已经看出来了,那么这次请求互市应该是相当有诚意的。因为刘宋与北魏、胡夏都没有任何外贸,而勾通南北财货的反而是西北的仇池、西秦,东北的北燕、高句丽进行的海上贸易。
自刘义符到荆州已经过去近四个月,北魏以为找到了机会,想绕开北燕冯氏和高句丽国王高巨链这两个中间商,直接开辟一条商路,从而获取财货为他们北击柔然做准备。
原本的时空,北魏最后也是大获全胜的,但现今事情才开始,北魏还没那么有信心,而刘宋陷入内战就算知道了北方消息,也没有精力北伐,所以北魏才这么有恃无恐地派使,那就很正常了。
而北魏在解决柔然之后是大举西进攻打胡夏,按理说,刘义符该与胡夏建立外交关系遏制北魏,但胡夏匈奴却不是一个好盟友,反倒是一头饿狼,而且内部关系乱得一逼,刘义符若想在北方有所伸张,那就一定要抢在北魏反击柔然成功之前稳住阵脚,到时从胡夏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那么与北魏互市,也只是顺水推舟,无关大局,只是这样一来,病得半死的赫连勃勃会不会想多呢?如果他看不顺眼跳出来搞事,那刘义符可就被胡夏与建康朝庭两面夹击了。
所以这件事,刘义符只能让沈道兴在边境把关松一松,负责实际与魏商贸易的中间人,只能是唐氏,这比较可控一点。
“驹子!派人去请郭长史、高司马二人前来议事。”
乔驹子应诺而去,刘义符起身找出一幅荆襄地图看了看,若与魏商互市,贸易地点既不能靠东,也不能偏西,被建康朝庭或胡夏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