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卿考虑周到,待下荆州了,益州与巴西自会有使来觐,路遥不便,这不算越俎代庖。”
不多时,外面侍卫通传,郢、湘二州使者随之进了中庭,不过他们这州司马与别驾相当于六百石,级别要低得多,由胡敬先与许吉两们参军迎领。胡、许是寿阳、颖川等地大姓,也是寿阳随驾过来的州郡官员。
刘义符先入中堂踞案落坐,中府一众官员引使者随后登堂,瞬间又将大堂上挤了个爆满,这样的大事,官员们都要带一两名掾史记录事务备忘,再加上侍从,这人数从简也是不少的。
位尊者先奏事,索邈先出列,取出《奉驾勤王表》奉上。刘义符便让乔驹子当堂宣读,这扬扬洒洒一篇好几千字,也是四六句很有韵律,颇为费时。
表文中只是简略说了带来多少钱粮物资,多少兵力勤王的,两路三州的使者此时只奉表,具体物资兵力则呈递奏曹备份了再转递诸曹,实际的数据及事务,刘义符要到最后才能知道。
索邈的形势过场走完了,引出马文泽、赵文俊两名年轻将领,刘义符按新军制,授予“横野郎将”军衔,毕竟他们治的是边地军镇,级别必须要高一点,这两人所率两千兵,是要留下来听用的了。
接着是湘州刺史张劭派来的别驾潘嘉奉上表文,又是一番宣读,大体上还是一样。郢州是打下来的没有表文,而是军功上奏到右司马高道谨那里,转呈论功嘉奖,因为官职也事先升迁过了。
随之谈到荆襄与梁益五州军政事务,也只是奏事给中府备案,暂时无法做太多的决策,这些繁杂的事,刘义符也只是听着,心中暗暗记下,事后还要再议定策的。
朝议一直进行着,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行宫各处庭院里也挂起了宫灯,值事房舍也是灯火通明。散朝后接着是晚宴,刘义符与众臣饮上三盏酒便回后堂书房,他需要了解实情。
韩龟寿果然已在书房外等着,刘义符进去就坐,召韩龟寿上前问道“郢、湘二州的使者明天再带来接见,递解来的那个程道养,与臧邃、胡淳继续关押收监,梁州呈上的册簿,你可有抄录?”
“已录下副本,请陛下御览!”
韩龟寿奉上文册,刘义符接过来看了一下,又放下铺开纸笔,接着一边翻看,一边记录下数据将同类物资归纳,全部整理下来。
总计有税钱三十多万缗,绸绢绫纱等比较值钱的布帛等共五万匹,粟麦稻等主粮二十多万石,加上进献的果蔬食料、兵器铠甲,还有许多是没运到的。其中梁州还有盐三万斛、铜铁料五万斤、战马四千匹、生皮五万张等等。
算到最后,刘义符已经头皮发麻,懒得算了,反正自此之后,他再也不用为钱粮辎重发愁。不过最让他高兴的是,湘州还将陆续送来几批战船,这可都是十五丈到二十五丈的中型运船、战船,水师也有大船了,但兵员却还是少了点。而郢州江夏并没太多的船只,朱景符也需要组建水师以为江防。
“陛下!这物用是多了,但咱们的仓库好像还不够,仓曹目前是用州府的永丰仓,这在城内西北角,但占地不是很大。韩参军这两天常往樊城跑,估摸着是想在樊城内找一个大仓,还不知有没有。”
“仓曹参军韩道民吗?”刘义符想起,这个韩道民,原是高道谨麾下属官陈郡功曹史,也是文武兼通的,用为仓曹参军其实也有点屈才,但目前也只能如此,微微点头道“让他找到大仓回禀一声,襄阳一向为北伐重镇,樊城必然有军用大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