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个五人小队打马小跑前进,到了正对官道的敌阵前急忙左右分开,一队冲向草料场,另一队冲向了山脚那处平地阵列前不远处,齐声大吼起来。
“谢晦祸乱朝纲,已畏罪逃跑,尔等本为天子禁军,速速反正,既往不咎!”
这一阵大喊,让敌阵士兵更加骚乱,阵前的士兵开始还放了几箭,但很快连箭都不射了,在拒马枪阵后纷纷起立,直起腰惦起脚来观望,军官甚至都不阻止这种行为。
就在这时,正对官道上的中阵大乱,士兵们一阵大喝怒骂,随之就见那“王”字枿旗晃了晃,“呼”的一声倒了下来。那山脚下上坡处的后阵士兵齐齐大喝,如浪潮一般向前涌动,而两冀也同时动起来了,步槊高举着指向了中阵方向。
“哈哈!他娘的……就这么兵变了?”
杨练子也是大为意外,原本丰城侯让自己断后盯住敌阵,他就明悟丰城侯有这个意思,但实在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真是白捡的功劳。不过禁军本是先帝一手组建立,余威还在,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敌阵并没有乱多久,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前排长槊被收起,拒马被搬开,一群将领以绳索捆绑住一人就这么扔地上一直拖上前来。
“我等愿反正,主将是哪位?出来答话!”
对方几名将领官位都高于自己,杨练子不敢托大,翻身下马上前回道“原来是领军府郎将安泰将军,杨某便是!”
“就你?却不知官家何在?”
安泰显然有点失望,目光望向后面骑阵,探询不已。杨练子笑道“某原为东宫班剑殿直,官家近臣,现为军主,职位是低了点,但却是奉丰城侯之命招降诸位将军,你觉得说话能不能算呢?”
“小丰城侯?这应该能算!”安泰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地为自己开脱道“那天晚上京城华林园内的事,我等没有参与,事后才被调来作战,这还是碍于檀护军一再严令,我等不得不从。”
“这些事情,安将军待见了官家再说不迟的,对了!这位是……”杨练子看了看地上挣扎不止,口里却被破布头堵住的人,一时没认出来,不由问道。
“那贼的人,王氏子弟王绍之!”安泰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如死狗一般的王绍之,转身要引见身后几人。
杨练子却主动上前拱手抱拳道“此前在京中,杨某是见过诸位将军的,可惜位卑不得相交一二,现在诸位能深明大义,认清形势,这可是避去了一大祸。诸位何不清除不忠于官家者,随杨某由此路南下击贼,再立上一功,也好表明心迹。”
“某家魏像,这位是陈珍将军,我等一向是先帝旧部,皆是此意。”魏像上前有些讨好地回道。
杨练子笑道“这实在再好不过,要不这样吧,你们三人中,出一人带上我部左幢快骑绕道南下,先去禀明官家,其余随杨某行动,你们看如何?”
“陈将军,你是陈郡陈氏子弟,名望高一些,还是你带这王贼一起去吧!”安泰道。
陈珍谦逊道“陈某哪算得什么高门,能有如今地位当年多受先帝之恩,陈氏主支是三国陈群之后,陈某可不是那一支的。不过这事,陈某先去一步也无妨!”
事情很快商定,安泰与魏像便归本阵调兵动起手来,将王绍之与谢晦的亲厚私兵千余人全部处斩,一时杀得血流成河,将戚郢里边的官道都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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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曲阳南下的官道有许多分叉小路,非当地住户或斥侯事先探查,根本不知哪个路口会通向哪里。此时,天色大亮,中军七千步兵携带部份辎重,行进速度也是加快许多。
刘义符率部恰好到一处路口时,正好遇着前军传令兵来报,便命中军暂停,待前军从路口绕道南下,再跟随前军追击。
毕竟,谢晦麾下禁军去掉乐冏事先带走,加上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