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配。不过士兵多用普通硬木杆长矛,槊这种威力奇大的昂贵兵器,禁军都装备得少,刘义符却是不缺。
“待会儿你召几个得用的机灵小竖宫婢,将朕的衣物行李收拾装箱,搬上轻舟,撑到池北沟渠水道口那里等着……”
韩龟寿瞪大了眼睛,惊奇道“大家你真要连夜出宫啊?一旦明天外臣得知,又再进谏,可怎么应对?”
“你要记住,你是朕的奴婢,朕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好,而不是看外臣的脸色。”
明天?若过不了这一关,还能有明天吗?
原主确实有狎媟群小的嫌疑啊,做事没谱对奴婢太平和,使得没威望又不能服众,交代他们跑腿都要解释自己的意图,这怎么能行。
刘义符不理会一下就噤若寒蝉,直楞神的韩龟寿,一手持槊,一手怀抱着顶有凸脊的鹰棱盔下了阁楼,龙舟一层住着二三十个内侍宫婢,大多熟睡未起,有在外值夜侍立的,这时看他披甲持兵,都面露疑惑,甚至有人想要上前询问。
刘义符熟视无睹,直接下船登岸,前方百余步(一步1225米)外,三百侍卫正在简陋的小校场上互相帮着披甲,骂骂咧咧,嘟嚷声一片,显然被打扰清梦都心里憋着火气,看到刘义符过来,渐渐都脸色一肃,动作也轻快麻利了很多。
越过侍卫们的队列,到了前面营房前,两名披甲军官迎上前来见礼,目光对自己这身全副武装带着满满的探询与疑惑。刘义符还没开口,其中一名三十余岁的高大军官直接表达不满了。
“末将听闻官家欲连夜出宫,可朝有制度不容如此,末将职为殿中将军、分领殿中班剑直,可奉命随侍官家于宫中,却不敢轻易逾制!”
若是平时,这话说得不错,态度也没问题。刘义符笑了笑道“朕记得你叫申恬,字公休,魏郡人,曾祖申钟曾为后赵石虎的司徒,先帝灭南燕,你与家族父兄得归国,先帝皆委以重用,这算不算恩遇呢?如今朕有召,你有何理由不从命?”
“末将敢问官家,制从何出?”
“非兰台尚书宰臣,无资格奉制!你们是天子近臣,只应奉天子之命,奉上级之命,你应听从步兵校尉、总殿中班剑直张翼的命令,然否?”
刘义符明白,这个申恬是想劝说,自己这样做会坏了制度,但刘义符哪能钻他的套路,果然就见申恬还想再争辩,好在这时旁边另一名个子矮壮,黑脸瘦巴巴,面容有些丑的二三十岁军官上面拉住申恬,出声劝阻。
刘义符看了看这军官,此人名叫垣护之,字彦宗,略阳桓道人,其祖上仕前秦,后流落南燕,也是先帝灭南燕后南归,曾为刘义符的世子中军府长史、兼行参军。先帝时补奉朝请,转为殿中班剑直。
所以,这矮丑的垣护之,与自己的从属关系更深厚,态度就恭敬一些,话也说得委婉多了。
“官家要连夜出宫,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既没有调令与钥匙开华林园之北的广莫门、玄武门,又没开南面的平昌门,而张校尉更没有进宫,这让末将等无所适从,请官家恕罪!”
“谁说张某没有进宫呢,这不就来了?”
垣护之话才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人转头一看,就见一名身材高壮的军官从天泉池岸边快步走来,咧着嘴直乐,胖黑脸笑嘻嘻的样子。
其实他是有点暴牙,刘义符最了解不过了,因为此人是他的表兄,也就是张太后的外侄,名叫张翼,字兴业,其家祖上是北方南迁的庶族,父母早亡,少无所依,曾以先帝僮仆牙兵的职事参与了义熙十三年的北伐关中后秦之战,回京后一跃升迁为太子右卫率,秩四百石。
结果这位表兄自觉地位高了,想求娶南渡高门贵女被人中饬后遭到拒绝,因此一怒而把人打残了,降职为步兵校尉、总殿中班剑直、兼冗从营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