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沼气池,在北方就是一个样子工程,赚点工程费和国家补贴的玩意儿。
为啥?
一年十二个月,这玩意儿只能使用四个月左右,其他时间温度根本不够。
还有维护费用,直接导致它成了一个鸡肋。
沼气池可不是做好了就能永久使用了。要保证它的密封,几乎是两三年就要进行一次维护,加上沼液、沼渣的清理并不简单快捷,所以我们村曾经弄好的沼气池最后全部废弃。
所以,这个时候杨小三断然不会把这个鸡肋拿出来的。
那么,烧火做饭的事儿只能以后慢慢想办法,或者干脆顺其自然得了。
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人多还干活就是硬道理。
到了三月初,树坑还没挖完,西河沟子的养殖场砌墙工作基本完成了。这时候已经不需要这么多人留下绑泥和上盖儿了,所以刘书记只选留了十个人,其他人没有转战左坞镇,而是全部回家了。
刘书记帮忙做了牵头线工作,且是无偿服务,但是还是遭到了赵兴邦和董宝顺的猜疑,可把老刘气的够呛。
因为镇上给的待遇比我们村儿低了。
当时董宝顺当着刘书记和赵兴邦的面儿就开启了埋怨模式,说什么他们都是贫农,什么卖的的是血汗,抽成等同于剥削等等。
结果自然是他自己打脸了,但是他竟然能再次转弯硬怼赵兴邦。理由是他们左坞镇政府是剥削阶级,给的待遇比郭家峪一个工一天少了一分钱,口粮也不如按照承包活划算了。
最后不仅刘书记发火了,赵兴邦当场就骂娘了,说啥也不用董宝顺他们了不说,还把刘书记也骂了一顿。
农村永远干不完的活儿。
树坑还没挖完呢,西河沟子的冰已经化了,改造烂泥滩肯定要趁着枯水季节弄了。
杨小三则趁机会收走了所有泥鳅,连毛衣针粗细的都卖了。
还有,二堂姐要出嫁了,杨小三居然突然有点儿舍不得了。
这时候嫁娶也太简单了吧,简单的让杨小三有点儿接受不了。
没有婚车。
没有新被褥。
没有鞭炮。
杨小三最接受不了的是刘凤清家都没人来接。
不是应该刘凤清赶着四套马车来风风光光的接吗?
然后哥们儿不会为难死的他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跟杨占雷结婚一样,就是那么令人发指的简单。
早起,二姐出嫁是不能由大伯和大妈送的,只能由叔叔伯伯送过去,而且多数都是叔叔送。
家里,自然是由父亲送了。
但是,这个亲爹居然说他怯场,每个人跟他去他怕震不住场。
好吧,只能由国存大伯跟着去了。
这时候也没有所谓的去时候是单数,回来要求双数啥的说法了。
二堂姐换上了拍照的那套喜服,然后裹上军大衣,抱着一个小包,由父亲骑自行车驮着就出门儿了。
杨小三不爽的嚷嚷道“都这么寒酸的把我二姐嫁了,我不同意!”
“刘凤清这个混蛋,他不赶着四套骡子车过来接,咱们赶着四套骡子车送。”
“大爷爷,你赶车,赶车!”
虽然以前二堂姐没少揍前任,但是那跟杨小三没有啥关系,他觉得这个二堂姐还是挺好的。
看到二堂姐在抹眼泪。
爷爷眉头紧锁。
大伯和大妈站在一起没说话。
母亲拉过我,道“别瞎说,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都这样儿。”
是啊!
都这样儿,真的不能太特殊了。
但是,杨小三真的接受不了这么寒酸。
其实,很多家更寒酸,女方甚至连送的都没有,就自己抱着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