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眼里带着难过。
他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不然,去别人家看看,谁家当爹的会跟姑娘道歉,他呢不仅道歉了,还道歉了两次,面子里子都没了。
按理说,这样就可以将以前的矛盾掀过去了。
抬头看向苏沫儿,眼里带着希冀。
然而苏沫儿并没有理会苏渠山。
依旧忙活手里的事儿,把米洗干净倒进锅里,提上一桶水,冷锅下米, 盖上锅盖,坐在凳子上开始烧火。
这般,衬托着苏渠山就跟傻子一样。
苏渠山老脸一红,盯着苏沫儿,嘴唇动了几下“沫儿,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还让爹怎么做呢?”
“转过去,走上十步。”
苏沫儿回头,看向苏渠山,眼睛明亮澄清。
苏渠山捏着拳头。
瞪了苏沫儿一眼“你出去看看,谁家女儿跟你一样,丢人不丢人?”
“不装了,不做慈父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难不成我跟你娘和离了你才开心?”
“……”苏沫儿翻了一个白眼。
跟脑子有坑的人说不到一起去。
用了原主的身体,帮了苏渠山跟周氏不是一次两次了,苏沫儿觉得,现在的她并不欠苏渠山两口子的。
合则来,不合适那就算了。
“过段时间我要送小棠去县里念书,到时候我陪读,会在县里租一个小房子,照顾小棠。”
“他一个傻子念什么书,你以为所有人都能你堂哥一样,就该入这一行?”
苏沫儿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伸手折断,放在灶膛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火光将苏沫儿的脸照成红色。
“小棠不是傻子,若是爹舍不得出钱,我自己筹钱,没有谁天生就适合读书,只有念了书才知道会没有这个天赋,还有,堂哥就算成了秀才变成举人,那也是人家大房的事儿,爹你该不会真的认为堂哥有出息了会照顾你吧。”
“你一个女儿家说的都是什么话,我说不准傻子念书就不准。”
“……”苏沫儿不再言语。
不值当。
想法子弄来钱,给苏棠当虚束脩才是正经的。
秦大夫说了,那位送淮安进士是丁忧才留在县里开私塾的,证明什么,人家就在这里呆三年,去年已经呆了一年了,还有两年,两年之后手下的学生会有什么发展,跟宋先生就没有关系了。
苏渠山在灶房跺跺脚,见苏沫儿不理他,转身就往堂屋走去。
苏棠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晒太阳。
甭管是堂屋里说话的声音还是灶房刚才争执声音,都传到耳朵里。
苏棠低头。
眼神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