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前世二(3 / 4)

登州?

去登州?去吗?

可是爹爹娘亲祖母弟弟怎么办?

她瞬间补脑出许多事情来,她的家中正出了事,近来她本就心忧心烦,还忙着熬夜绣了好些绣帕荷包,托了牛婆婆她那三儿子放在他的杂货铺中去卖,换些银两,精神也有些不济。

因此近来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一同好生玩耍,今日她从家中回来,他不知发哪门子的脾气,两人又闹了闹。

她心中无奈,她家中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却不想让他知晓。她一个姑娘家,家中再贫穷贫困了,也还是有自尊的,何况还是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她更加不想和他说起这些事情。不仅如此,她还去求了周老先生别说,牛婆婆也别说,几乎整个书院知道的人她都求了他们别让范公子知道。

现在爹爹的伤势还没好,还有祖母的身子

她如何只身走掉?

再者就算不说家中那些事情,她现在也是实在寒酸,身子一两银子都未留有,连件像样的时新衣裙也没有,怎么跟他去他的家乡,去登州?又去见他的父母?

不对?

就算要去,不也是他先去她的家好好拜访一下,再请了媒婆上门吗?然后才

安越愣在那里没说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范文书看着她垂下的眸子以及越变越快的脸,他想到清明那日瞧见的事情,脸上一冷,侧着脸不再去看她,开口道“若是你实在不愿去,那你先留在这也好……”

突然一名黑衣男子从外间跑了进来叫公子。

范文书说的话被打断,回头望了一眼那黑衣男子。

安越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不愿去就在这也好?

不愿跟他去?

可愿意跟他去吗?

可就这样去吗?

不,她想起来,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她不要做妾的。

做妾还要和别的女子分享他,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他的~

何况妾氏也是要经过一方礼节的,若是像她这般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跑了,最多能作为外室,若是外室,比妾氏地位还要低下~

她摇摇头,她也不想做外室的。

范文书正好回头,瞧见了她的摇头。

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可那手到底没动,他叹息一声,“你不愿,都应你~”然后转身,跟着那黑衣男子离去。

安越愣住了,愣了半响,直到后院中再不见他的身影,她提起裙摆跑出门去,跑到前院,跑到书院门口,没有身影,还是没有~

她又往街道跑,也不知跑了多久,街道两边只有关紧了门的店面,她跑过茶楼,跑过石桥,没有,还是没有~

四周瞧着空荡荡的,没有,没有他的身影~

就这样?他走了?

她站在街道上,泪如雨下。

有些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你没法阻止也没法左右,可他走后,日子还是要好好过,一个落魄秀才家的长女,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没人知道,那段日子,心中所爱之人突然离开,自己家中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一人是怎样度过漫漫长夜的。

好在,日子慢慢过,有些事情也好了起来。

她父亲的伤势也慢慢痊愈,父亲又重新办起了私塾,作为一家的顶梁柱,又重新撑起了这个家。

慢慢的,家中的日子渐渐宽裕了些。

两年后的,初秋,那个走了的男子,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还带来了一名侍从,纪言。

鹭桥镇镇上的书院又掀起的涟漪,那风流倜傥的范公子又回到书院,他依旧住在周老先生的书院中,只是这回他还带了个少年郎来,他带来的这个少年郎君,模样也是俊美的,只是气势上要比范公子输上一筹。

范公子回来的第二日,他瞧了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