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乾一惊,随即意识恢复。
他身处于室内,众人在玩行令接龙,正巧轮到了司乾,他却一直未回话。
“你怎么了?”青云子道。
司乾尴尬地道“有……有些累了,困了。”
“看你人在这儿,魂却神游太虚了。”青云子与他玩笑道。
喻锦安站起“确实也不早了,司乾兄若要回去,我送你。”
“好,多谢。”
谁知青云子也站起来,陪着一起走。
“你回去吧。”司乾为了顾忌青云子的耳朵,说话时会停下,面对他,让他能读到唇语。
青云子笑笑“随你们一同去看看丹煦姑娘的情况。”
却没想,司乾坚决地摇头道“不必了,此回一别再见之日,敌友难辨,无需再去多花心思了。”
青云子的笑凝在脸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喻锦安道“这倒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看你不像是困了,而是醒了。”
司乾背过身,特地不让青云子看见自己的脸,道“那你呢,准备什么时候清醒?丹煦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吗?”
司乾这话说出口,顿时有些后悔。他没必要说这些来破坏此行的圆满,虽然青云子听不到。
“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喻锦安笑道“我一直醒着,也永远不会有那天。”
“你太自信了,对丹煦来说,你根本不值一提。”司乾道。
在司乾看来,确实如此,在天圣教与喻锦安分开的日子里,丹煦从未提起他,日子照过,饭照吃,好似喻锦安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这话,入了喻锦安的耳,直刺他的心。
他本以为对于任何话,他都可以不用理会,一笑了之。因为他足够自信,足够清醒。
可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怕了。
哪知司乾仗着青云子听不到,又对喻锦安道“从我认识她起,这么多年,能让她臣服的只有鬼君一人。在她心中,鬼君也与其他人不同,你懂吗?自小养在身边,又是受益恩师,如今还是上司与部下的关系,她对鬼君的敬仰,对圣教的忠诚,以及想要在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志向,可不是你能撼动的。”
喻锦安沉默着,对于丹煦的一切,全是他的猜测。
虽然他几乎确认丹煦就是伏玉衡,但丹煦自己却从未承认此事。
丹煦也从未在喻锦安面前,多言任何关于槐筠的事。那夜约见时,喻锦安不时的套话,也只能确定她要杀紫剑仙之心,对于她是否会反抗槐筠,她也只说“他是我师尊,我怎么会反抗他?”
难道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其实根本不想离开天圣教,且在教中锦衣玉食,槐筠对她也关怀备至,甚至于二人关系密切,更胜师徒?
不可能,若是如此,她为何要哭,她颈上的疤从何而来?
喻锦安这边心烦意乱,司乾那边又来一击“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这两句话,比刀枪掌劲有杀伤力多了,喻锦安狠不得立马拔剑,砍了他然后缝住他的嘴。
“呵,丹煦曾说你在天圣教中人缘很差,只有她愿意与你说话,我原还以为是玩笑。”受了致命内伤,喻锦安当然要还回去“不过今日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了。”
喻锦安的话中没了先前的笑意,冷静而决绝“我与丹煦也只是萍水相逢,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你的这些不明所以的话,看在这几面之缘的份儿上,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他停下来步子,待司乾走上与他并排,随后揽住司乾的肩膀,小声道“你可能忘记了,其实我与你之前也是见过的,在……南疆,此回跟你一组进化境乾坤的那个女人当时还是圣女呢,那时的场面真大啊,有一堆教徒叩拜呢。”
他侧头将脸凑至司乾面前“嗯?你好好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