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小敬的话燕然心底一沉,他说,“知道了,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燕然加速赶往杂志社。
到一桩陈旧的办公楼下停好车,孙小敬迎上来,对燕然说,“我坐在车里等你的时候,一伙人穿着保安的衣服进了楼里,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是去杂志社的,等到我听到楼上有人喊救命我才上去,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燕然一边听孙小敬说一边审视这个地方。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办公楼了,五层,盖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外面开上去像是个梯形,楼顶竖着‘新世纪大厦’的掉了色的字牌,和整栋大楼一样,阴沉沉的,看上去有点像是冬日午后没有阳光的天气,让人心生郁闷之情。
“杂志社在四楼”,孙小敬一边说一边跟着燕然往大楼里面走。
大堂里面没有保安,正对门的一排是新放的快递箱,把本就狭小的大堂占据的拥挤不堪。孙小敬指着旁边的楼梯说,“这里没有电梯,只有楼梯。”
“我上去的时候蓝编辑已经受伤了,我拿出警察证件那伙人才住手,他们说是物业公司的,不过我看着倒像是社会上的地痞流氓”。
燕然发现孙小敬的手上受了伤,很明显,若不是孙小敬及时出手,他们要找的蓝编辑可能不仅仅只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物业公司那边联系了吗?”燕然问。
“联系了,杂志社打电话去问了,物业那边说要核实情况,等会来人了解”,孙小敬不懈的说,“这么多监控,一定能查出来那伙人是不是物业的人。”
到了四楼,他们从楼道里走出来转进一条黑乎乎的走道,走道两边都是房间,阳关一点也透不进来,走道天花板上面只要几盏黄色的小灯,半死不活的亮着,说不清到底是不是用来照明的。
适应黑暗后,孙小敬指着左边,“走道尽头就是杂志社了。”
这个楼道很长,窄窄的,两边关闭的木门上挂着不同的牌子,有的是什么中介公司,有的是出国旅游公司,有的是什么美体培训之类的,还有几个门上挂着招租的牌子。靠近尽头的几间房门打开着,有几个人站在门口隔空的在议论,像是在猜测刚才发生的事情。
楼道尽头的杂志社的门边挂着一块铜牌子,上面写着‘红豆期刊’四个字。
半掩着的两扇木门后面透过一丝光亮,燕然轻轻推来们,正对着门的一个弧形接待桌后面站起来一个脸色苍白的女职员。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燕然又看看孙小敬,她对孙小敬礼貌的笑了笑,在弄清他们不是刚才来砸东西的人后她把手里刚捡起来的一对纸放到桌面上。
燕然绕过前台后面的石膏装饰板,看到后面的桌椅板凳都被掀翻在地,几台电脑的液晶显示器也变形了,三个人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残局,对燕然的到来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头去捡地上的稿子。
写着主编的玻璃门后面走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顶本来用来遮挡那片光秃秃地盘的头发散落在一边,形成四面油发飘飘的地中海发型,有点莫名的搞笑。他见到孙小敬的瞬间,眼睛里由激动变成了躲闪。
燕然走上前对这个男人说,“我是滨海分局刑侦支队的警察,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里面请”,地中海男人赶紧请燕然进去,然后对着前台的方向喊道,“倒两杯水”。
燕然和孙小敬走进去,里面的一切都还好,似乎没有被波及,与外面的杂乱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是刚才那伙人忘记了这里似得。
“警察同志啊,我们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杂志社,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员工就那么几个人,被这么一折腾我们是……哎……”。地中海男人挨着头叹息,对飘在眼前的头发也失去了捋上去的想法。
孙小敬皱起眉,他记得之前他进来时这个地中还男人可不是